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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菱等三人頓時圍了過去。
松節便指著那上頭的字解釋了一回,又道:“我也只認得這幾樣,從前跟著官人出去巡河堤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跟著學了些,看倒是能看一點,再問細致,便不知道了。”
季清菱聽得他的釋義,對著一一看了,果然都明白了。再看秋月,只便是有人指點,也只聽懂了五六分。至于秋露,一張臉簡直茫然驚惶,看一下季清菱,又看一下秋月,那模樣可憐極了。
對著同一份東西,先前又俱是都不懂的,眼下又是聽得同一人解釋,旁人多少能聽明白幾分,獨她一個當真是每個詞都認得,松節說的每句話都能聽清,卻全然不知道是什么個意思。
秋露一人攀著秋月的手,小聲道:“秋月姐,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秋月便安慰她道:“我也不怎么懂。”
可你方才明明就是聽懂了的樣子!
秋露哭喪著臉,看了秋月一眼,眼神里滿是控訴。
從前兩人一起學算賬的時候,賬房先生教了一回,她聽不懂,秋月姐也說不懂,誰知次日再去,自家還是不懂,秋月姐竟是已經對答如流。
眼下就仿佛當時的情景重現,叫她忍不住想了起來。
一主三仆在此處圍坐著研究了一晚上,松節倒是沒有騙人,他確實只是一知半解,等到夜色深了,人人頭大之余,其實還是弄不清楚。
季清菱便不再浪費時間,叫眾人各忙各的去,她則是進了書房里頭。
此時顧延章已是在翻閱宗卷,見得季清菱進來,抬頭笑道:“去得哪里了?方才想要找你,也不見人。”
季清菱道:“我拿了宗卷,看不太懂,也不好吵你,便叫了松節來問。”
顧延章把手中書冊倒扣在面前的桌案上,道:“找他也沒用,十有八九不怎么看得懂,倒不如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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