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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把手中韁繩扔給了后頭伴當(dāng)，同楊義府在左右尋了間小酒鋪子，又找個角落坐著喝酒閑聊。
兩人雖然出身不甚相同，卻頗有相似之處。楊義府口才極佳，又善揣摩人心，接人待物不亢不卑，實是一等一的厲害，很快與張瑚說到了一處。
酒肆甚小，也不知道是從哪一處沽的酒回來賣，入口十分粗劣，張瑚勉強忍著喝了兩口，便放著酒杯，不再去動。
楊義府一眼就瞧見了，卻不動聲色，說了幾句話，仿佛不經(jīng)意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立時皺起了眉，搖著頭道：“真是……”
他左右一看，召了跑堂的過來，從袖子里頭取了塊銀子，扔在桌上，道：“且去隔壁街上太和樓打兩角酒，叫幾個小菜來。”
那跑堂的陪著笑，連忙去了。
楊義府便回了頭，一面將手中荷包往桌上扔垃圾似的一拋，一面同張瑚苦笑，道：“此處甚是簡陋，只是酒樓子里頭人多嘴雜的，見得我半夜在外頭，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那多嘴的人回去胡亂傳話，又傳成什么樣。”
寥寥兩句，又佐以動作、表情，就把一個被逼得無處可去的委屈公子哥兒模樣給詮釋得明明白白。
又道：“我近日心緒不寧，叫你見笑了——且莫理我，我坐一會子就好。”
張瑚少不得就問了起來。
楊義府道：“當(dāng)著監(jiān)事的面，我也沒甚好瞞的，說起來，倒也同你那都水監(jiān)有幾分關(guān)系。”
便把自己聽得那“鐵龍爪揚泥車法”之后，偶然與家中長輩說起，不過贊了幾句，卻被對方劈頭蓋臉一通訓(xùn)斥，因他堅持己見，覺得未必那東西就不能有用，長輩卻一口否決，甚至不愿聽他說話，加上一些旁的事情，一度將彼此關(guān)系鬧得十分僵硬。
他雖沒有明說，可張瑚先入為主，又知道了對方身份，哪里不知道那“長輩”乃是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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