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水落-《嬌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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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他面帶愴然,道:“那時正巧滇地有事,我家中生意遇了點麻煩,我為一家之主,不得不四處奔波使力,其時尋了一個友人,在他家中說著話,欲要求他幫忙,茶才過了兩盞,家中忽然來人,說三娘已是不好了,叫我回家。”
“我當(dāng)時還不覺得還以為是在開玩笑,因我午間回去的時候,三娘睡得正香,并不見得有什么不好,哪知回到家中,她已是沒了氣……”
李程韋一面說,一面嘆,一雙手握成了拳頭,眼角竟是隱隱蘊著淚光。
“徐三娘其時面色如何?”顧延章又問道。
李程韋做一副回憶的樣子,道:“當(dāng)時并未留意,因心中難過,只曉得哭了,好似與尋常時候并無什么不同,略有病容而已。”
顧延章繼續(xù)問道:“大夫當(dāng)日怎的說?”
李程韋道:“說是夏日風(fēng)寒,那病來得又急又厲害,三娘那時其實還懷了一個孩子,只是沒能保住,懷到第二個月里頭就沒了,她性子硬,因她娘家生意艱難,我一家也不容易,她一邊急,小月子也不肯坐滿,就忍不住幫著在外奔走,大夏日的頂著酷暑,回來中了暑氣,又兼不知在哪一家吃壞了東西,幾下混在一處,那日中午吃了藥,我走之后沒多久,便全吐了出來,人是呆的,口中欲要說話,卻是喉嚨里頭卡了痰咳,一時痰咳堵了,人厥了過去,便未能再起來……”
一一二二,說得十分清楚,并無任何隱瞞的樣子。
顧延章便道:“是以當(dāng)日徐氏病發(fā)時,你并不在她身邊?”
李程韋稱是。
顧延章又問道:“當(dāng)時有誰人守著?”
“麗娘在我娘子身邊守著,另有三娘慣用的幾個仆婦,還有一個急急請來的大夫。”
“如今人在何處?”
李程韋道:“麗娘……麗娘嫁去泉州,好幾年前便得病去了,三娘走后,我問了一回,為了給她積陰德,凡是想回家的,全多補了銀錢,叫她們回去,想留在府上的,便撥去給麗娘,一半各自散了,一半后來跟著麗娘去了泉州,至于此時如何,我便不知了……”
說到此處,他還十分積極地幫著出主意,道:“衙門里頭若是要查,小民便找回從前花名冊,看看能不能在京中再將那些人尋到,另也能遣人去泉州,看有無從前知道此事的人尚在魏家。”
竟是當(dāng)真給出了一條可行之道。
“當(dāng)日三娘臨終之時,我并不在她身側(cè),至于為何她體內(nèi)有此鐵釘,實在與我并不相干!那時陪著的,自不可能是女兒行此駭人之事,那大夫是多年走動的,醫(yī)德甚好,在京中頗有名氣,也不可能是他,只怕是那些個伺候的仆婦……”
李程韋又道:“我家娘子雖說性子硬,行事有些剛烈,可她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哪怕管得嚴(yán)些,性子也厲害些,卻不曾真正害過半個人,也不曉得誰人這樣心思歹毒,竟要害她性命!官人,還請查個清楚,也還我一個清白之身,更要給我家娘子一個交代,莫要叫她含冤受屈,死不瞑目啊!”
一番話說下來,竟是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連一個泥點都不剩在身上。
官府判案一慣講求證據(jù),徐三娘臨終時李程韋并不在她身旁,哪怕此時在其尸身之中找出了鐵釘,卻不能憑借區(qū)區(qū)一根鐵釘,并那中了砒霜之毒的癥狀,便判斷下毒、加害者乃是李程韋本人,或是收他指使。
是以哪怕已經(jīng)開棺,并從中發(fā)現(xiàn)許多問題,樁樁都指向李程韋,李程韋卻依舊絲毫不懼,此時一一辯解分說,從容不迫,言辭有力。
他在此處說著,不遠(yuǎn)處圍著的鄰里一陣鼓噪,有覺得“李員外”所言有些道理的,各自竊竊私語。
“那徐三娘端的性子厲害,從前我家有人見識過她喝罵下人,話說得十分難聽……”
“何止罵,我還見過她打人,果然是馬行出身,那鞭子使得實在狠!鞭花都能將人打出血來!”
“倒是李員外性子和氣些,從未見過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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