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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篤才因得何事轉變,胡權并不知道,可他自知道宮中把顧延章召去之后,整個人就有些如坐針氈起來。
天子為何要召見顧延章?怕并不是為著私事,而是為了雍丘縣常平倉一案。
此案所涉甚廣,乃是顧延章從頭跟進,然則胡權畢竟是提刑公事,每日聽得下頭人回話,又翻閱宗卷,對進度也好,案情也好,可謂了若指掌。
這樣一樁驚天的案子,辦得好了,便是他賴以晉升的法寶。
只是之前孫卞催得緊,而那陳篤才死活不肯開口,著實叫他無法可想。本來新官上任,正該是好好表現的時候,可這一個案子鬧得他在這一位新上任的上峰面前,可謂十分不得顏面,好容易得了陳篤才認狀,想著既是供了一,自然很快就有二,扯出了一個頭,遲早尾巴也要露出來,便把下頭人諸多未曾得到確實證據的推測說得出去。
可胡權卻并不知曉,孫卞會如何同天子回稟!
如果按著自家給他稟報的去同天子說了,此時天子召見顧延章,顧延章又按著實情回稟,豈不是就此穿了幫?!
胡權越想越是緊張。
自家在孫卞面前夸大其詞已是要糟,可到底還不是很打緊,然則如果叫孫卞在天子面前失了信一一明明是直管此案的重臣,竟是連案情都不能把握,還要胡扯了去哄騙天子一一一旦害得孫參政在皇上心中落下了這樣的印象,自己如何還能坐穩提刑公事一職?
要不要同孫卞說一聲,叫他好歹有個準備?
可一旦說了,自家將來如何再能取信于孫卞?
只是如果不說,如若天子聽得不對,此時便召孫卞進宮,對方毫無準備,結果怕是更為可怕。
胡權一面想,心中一面暗暗后悔。
只要當初同那顧延章提點一句,都不至于叫今日到得如此地步。
然則誰又能料想到,天子想要問事,不召見近在咫尺的孫參政,不召見負責提點刑獄司的自己,偏去召見一個差著許多級,明明不當進宮廷對的提刑副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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