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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憶起在屋中那一番啰嗦，只覺丟臉，一時(shí)之間，臉上都泛起紅來。

    孫永見得幺妹臉面甚紅，忙問道：“是不是哪一處不舒服？”

    孫蕓娘連連搖頭，連忙拿話支吾了過去，兩人閑話一番，復(fù)一人上馬，一人進(jìn)車，一并回家不提。

    卻說孫永回得孫府，自然同長兄孫卞說起今日之事，他將顧延章夸了又夸，復(fù)又嘆道：“若不是大哥你眼下正在此風(fēng)口浪尖之位，不好走得太近，以免小人借此生事，這一人倒是可以好生任用一番，將來收在手下，怕不是一員得力之士！”

    孫卞聽得弟弟這般說，一時(shí)心中也有些意動(dòng)，他想了想，慢慢地道：“倒也未必不能……”

    孫永一愣，頗有些詫異地望了過去，問道：“還是不妥罷？若是叫旁人以為咱們家為了報(bào)恩，特意提拔……”

    孫卞搖了搖頭，道：“也未必要現(xiàn)在……那顧延章官位踟躕不進(jìn)久矣，想來是天家另有打算，我自不會(huì)跳出去做那出頭之人，再一說……前幾日……”

    他說到這一句，忽的住了嘴，道：“你方才不是說蕓娘想要同他那一個(gè)夫人多多往來嗎？當(dāng)日承他一家救命之恩，倒是可以先交際一番，離得遠(yuǎn)了，怕要被人指點(diǎn)，卻是也不必走得太近……之后的事情，且先看罷?！?

    孫卞入京之時(shí)，正值顧延章在贛州任官，其人所行所為，說一句出類拔萃，也不足形容，如果換做平常，他怕是早想著要收入囊中，可那顧延章身上貼的字不清不楚，一時(shí)看著像是楊黨人，一時(shí)看著又不像，之前被范堯臣招徠，也不見他有任何回應(yīng)，眼下好似還同陳灝翻了臉，這等情形不明的時(shí)候，自家才得了要緊差事，許多事情等著處理，再兼眼下宮中形勢(shì)不明，最好還是稍等一等，莫要這么著急去親近為妙。

    他想到一樁事，問道：“聽說上回有一戶商家來尋你，卻是有些什么事情？”

    孫卞正是炙手可熱的時(shí)候，每日候在門外特來求訪的官員、文士數(shù)不勝數(shù)，哪怕最終不得見，眾人依舊還要在外頭候著，以示自己殷勤之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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