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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性格,說得難聽些,便是弱氣,然則說得好聽些,也可以稱之為聽得進諫言,其人即位以來數十載,也許稱不上雄才大略,守成這一點,卻是做得并不算差。
且不說金梁橋街里頭,顧延章、季清菱二人坐在一處說話,仁明宮中,另有一對夫婦卻也是一般對坐于桌旁。與前頭兩個之間無論怎的說,話都說不完全然相反,后頭這一對坐了良久,卻是俱都沉默不語。
楊皇后手里捏著帕子,本來一肚子的話要說,可一旦抬起頭,看著丈夫那一臉的悶色,實在也不曉得如何開口。
她一張嘴翕翕合合,好幾回聲音已經鉆到了嗓子眼,硬生生又被咽了回去。
趙芮心中著實是煩悶不已,壓根沒有余力去留意妻子的心情。
昨日圣人過壽,百官恭賀,命婦進拜,國朝以孝治天下,他作為一國之君,自然要行這百善之首,少不得帶頭去給太后賀壽。
然則他萬萬沒有想到,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太后竟是把皇家私事擺上了臺面,將問題直直捅到了他面前,叫他躲也不能躲,避也不能避。
已是過了十多個時辰,可一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情,趙芮竟還能把張太后當時說過的話記得逐字逐句記得清清楚楚,乃至于她當時那皺著眉頭,看著像是關切,其實真正卻是不滿的表情,也叫他反復想了一夜。
明明知道此時不該多想,再想下去,不但沒有好處,還會叫他心神不寧,郁躁不已,可趙芮卻是半點控制不住。
——他如何能不想?!
太后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催促他過繼!
這簡直比當眾打他的臉還要來得叫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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