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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真有心游玩,哪怕一天去一處地方,觀一個景,都能將行程排滿。
不過這些都與季清菱無緣了。
她在這莊子里頭住了六天,除卻剛到的那一日與五哥去后院看了一回月月紅,其余時間竟是連屋子都沒有出過。
有一回兩人都已經說好當日下午要去看日落,等到得時候,季清菱衣衫都穿到一半了,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不過是眼神與那人碰了一下,兩人間便俱都走了火,早忘了什么叫日出,沒什么叫日落,只把根子都長在了床榻上。
這幾天里的一日三頓,幾乎都是仆婦將吃食放到了門口,顧延章再去開門取回來。
而洗浴的水,竟是用竹筒相連,通過將竹節打通,再從竹管注入屋中,連拿水桶提進來都不需要,自然更不需要人進門。
她的小衣是他洗的,洗過之后晾在隔間通風敞陽處。
屋里備了一箱子大方巾,墊在床榻上,每日都得用掉好幾條。
他說兩人都是生手,不管聰明還是愚鈍,卻都要多學習,不能日日想著揠苗助長,一蹴而就,只有花足了時間,用足了心思,才能“熟能生巧”、學到賣油翁“無他,蓋手熟耳”的精髓。
又說難得此時兩人都有空,能齊心協力“一心向學”,若是不抓緊時間,將來回了京,他事多,她也閑不下來,兩人各有它事忙,再難像眼下這般抽出專門的功夫細細鉆研,敦倫之道本就有無數學問,一輩子都學不盡,他已是排了章法出來,若是眼下不按著進度來,以后落到后頭,想要再行追趕便難了。
再說人生之道,不管行什么事,都要做一道,精一道,斷沒有囫圇應付的說法,哪怕不擅長,也要曉得愚公移山,精衛填海,只要日日夜夜無窮匱,總歸有一日能精通。
季清菱被他這般胡攪蠻纏,時不時在耳邊說一通,聽得久了,竟覺得其中也有幾分歪理,又見那人當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尋了許多書、畫來,還拿紙張列了一二三四五,每日要做什么,煞有其事的樣子,更將兩人要負責的部分都備注了出來,少不得打起精神與他一通“一心向學”,日日夜夜熱愛學習,免得自己拖了后腿。
兩人都是才入學,偏生都沒有先生帶著,只好自己又做學生,又做先生,幸好顧延章天縱奇才,雖是生手,可又善于學習,不多時便自行琢磨得出了頭,成了先生,不僅如此,還極熱衷于帶契后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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