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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反擊交趾也好,守邊也罷,只要是涉及廣南的事情,自己的意見,必然能在天子心中占據極大的一塊。
有了交趾這一回犯邊,至少在三五年中,廣南是不可能安定下來的。
東路還好,整個西路,幾乎都找不出幾個分量重的臣子。
在數月前的吳益看來,陳灝病了那樣久,幾乎等于一個死人,再無翻身的可能,桂州、柳州倒有兩個老臣,可往往一年最多回兩次京城,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一旦廣南有變,就算即刻宣召他們,日夜兼程到得京城,也是半個月之后了,少不得還是要聽從唯一一個在京城的自己的話語。
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說什么,就算什么?
他一直覺得,有了廣南做墊底,有了自己從前的聲望、資歷做靠背,自己的官途,哪里還有什么可怕的。
可如今……
吳益硬硬地咬著牙,不知道是不是虛火太旺,他仿佛已經在口腔中嘗出了血腥與鐵銹味。
堂中陳灝領過旨,退到了一邊,而那一名宦官復又抬起頭,尋到人群當中的一個人,叫道:“顧延章聽詔。”
吳益心中猶燒著火,聽到這一句話,忍不住轉回頭,恰好看到那一個自己從前一心想要收歸麾下,卻是從來沒有成功過的年輕官員走上前聽詔。
他不由自主地盯著對方跪在蒲團上。
天使復又開始宣詔。
一般是駢四儷六的一通辭藻,那一個得官不過兩年,同自己比起來,甚至能算得上是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已是變成了廣南東西路宣撫副使,欽州知州,縱然前頭加了權發遣三個字,聽到最后,也沒有升官的字眼,可這卻是實打實的差遣,實打實的權利。
雖說欽州被屠,已是成了一片焦土,可只要朝中愿意,一旦撥了錢物過來,想要重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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