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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簡行在前面,邊走還邊回頭說話,只道:“你從前在贛州撫流民之時,人多且雜,可有遇上疫情?其時又是如何應對?”
再道:“眼下太平、五里、平棠幾條街上都有疫死者,人數過百,昨日武緣縣中來了急報,說是前幾日累起來已是死了二百余人,一會見得節度……”
李伯簡口中說著事,顧延章卻是半日沒有理會,只越過前頭的秋月,直直望著遠處。
七八步開外,幾個彪形大漢牽著馬等候在后邊,被他們圍在當中的,是兩名身著騎裝的女子,一人正低頭纏著手中馬鞭,看著有些像秋露。
另有一人,腳下踏著一雙高底馬靴,一身藏青色的騎裝,腰間緊緊扎著紅色腰帶,頭發也束得整整齊齊,顯得身如細柳,亭亭而立。
她正側頭給身旁的馬兒打理長頸上的鬢毛,神情專注,神態自如,整個人都散發著淡定從容的氣度。
顧延章目光灼然,只盯著那人不放。
仿佛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那女子忽然手中動作一頓,轉過頭看了過來。
顧延章不由自主地站定了身體,與對方目光相接。
他眼神一暗,面色微微一沉,轉頭對著李伯簡道:“通判稍待。”
李伯簡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已是見得顧延章大步走了過去。
季清菱立直了身體,正要迎上前去,顧延章已是行到跟前,他并不說話,只伸手把她手上的韁繩接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而頭也不轉地叫道:“松節?!?
松節連忙上得前來,取過顧延章手中韁繩,牽著馬,小聲招呼了一下秋月、秋露二人,自行在前頭帶路。
顧延章看著季清菱,一言不發,面色沉郁。
他守了數十日的城,身上肅殺之氣并未散去,眼下也并無任何溫言撫慰的意圖,只虛虛扶了一下季清菱的后背,引著她跟在松節后頭,讓她往驛站當中走。
季清菱本來面上含笑,見得顧延章如此,實是莫名得很,此時收斂了笑容,也不回話,只路過李伯簡時,向對方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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