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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不知道是誰在大聲叫道,聲音中帶著驚慌與焦急。
衛七手持鐵錘伏在城墻上,一面小心躲避著射上來的箭矢,一面將鐵錘用力砸向了一雙扶上城墻的手。
他一連捶死了七八個人,原本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如今卻是雙手持著鐵錘,算起來已是在城墻上守了五個多時辰。
饒是衛七年輕力壯,又在行伍間歷練多年,似這般從清早殺到下午,也已經全身脫力,每一下舉起鐵錘,錘到交賊頭上的時候,他的胳膊與肩肘都抽痛得厲害,從骨髓里滲透出尖銳的痛感。
一聲慘叫之后,才攀上城墻的一名交趾兵被他錘翻了下去,同時掉下去的交趾兵并不少,衛七甚至分辨不出來那些重重的“砰”的聲音中,到底哪一聲是來自于自己殺的這個敵人。
他肩膀、手肘處的銳痛還未來得及轉成鈍痛,一旁已是又有人叫道:“交賊上城了!!”
連著下了長長的一段時間的冬雨之后,這幾日都是好天氣,廣南的冬日太陽并不暖,可懸在空中,卻也有些刺眼。
衛七瞇著眼睛轉過頭,果然見得三四丈外那一處城墻的守兵已是全數倒在地上,身上各插了幾根箭矢,眼下那城墻的守位空蕩蕩的,仿佛在開門揖盜一般。
城墻上的兵卒都有守位,誰人守哪一處,誰人倒了誰人又頂上,早有定數,可眼下那一片,明顯是已經騰不出人手過去守著了。
很快,一個交趾兵便自下頭鉆出頭來,翻身上得城墻,抽刀朝一旁的守兵身上砍去。
一旁的守兵們手中持著神臂弓,正對著城下要扣動牙發扳機,一時未能發覺,眼見那刀就要砍在其中一人的肩上。
衛七張口一聲“小心”就要沖出喉嚨,卻忽然見得倒在城墻上的一名傷兵卻是猛地坐起身來,撿起身旁的長槍,一把抱住那交趾兵的腿,右手緊緊握著槍,狠狠地朝對方的腳上扎了過去。
那交趾兵大聲慘叫,反手一刀劈了下去。
交趾的兵器品質尋常,刀口不夠鋒利,刀身也不夠重,長刀重重卡在那守城傷兵的頭顱中,壓不下去,也抽不出來,只發出一聲利器卡在骨頭重的“咔”的悶響。
衛七的頭不由自主地發了一下酸,心中也跟著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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