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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廂官軍在光天化日之下領著兵往前行,叛軍的探子自然不會沒有察覺,然而他們卻一直沒有動靜,便似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回得營帳已是天邊擦黑,顧延章說了一回梁炯等人的答復,眾人登時議論紛紛。
“還是打一場罷!才好以打促降!”保安軍中一名領兵的軍將叫道,“不打一回,倒叫叛兵得意,還以為朝廷怕了他們!”
他話剛說完,另有一人便劈聲駁道:“梁炯又沒說不降,只說想一想,你這般一打,本來想要降的也不降了!”
這一回帶來的兵士當中,保安軍同荊湖廂軍各占一半,另有極少量原本廣信軍中的老人,前者作為主力,后者卻是來勸降的。
對于保安軍同荊湖廂軍來說,只有打了仗,他們才能有封賞,可對于后者而言,梁炯是友人,也是舊日同僚,自然不希望當真打起來,畢竟一旦兵戎相向,刀劍便不長眼了,當真會叫廣信軍中那等從前同袍再無出路。
帳中商議了片刻,張定崖作為領兵之將拍了板,打算叫峒中先思量一日,再去催問。
這一等就等了兩天,待得張定崖已是下定決心,如果梁炯叛部再無回音,便要攻上山去了,卻不想正在此時,斥候終于來回報,道:“張都監,顧勾院,外頭來人了!”
來者叫顧延章十分眼熟,乃是前一日在白虎堂中見過的一名兵士,當時便坐在梁炯的下首,看起來在叛軍當中有些地位的模樣。
顧延章同張定崖并排站在兵營門口,見得此人,不由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松了一口氣的意味。
梁炯……應當是降了,不然不會這般行事。
果然那人行得近了,很快便叫人瞧見他乃是自縛雙手于后背,脖頸間卻是用白布綁吊著一柄空空的劍鞘,見得營門口的二人,又見得后頭站著的許多軍士,先是行了一禮,方才大聲叫道:“還請張都監、顧勾院再行說一回,若是我等歸降,是否皆能免于一死,全數只流放去延州邊境屯田!”
張定崖立時轉頭看了顧延章一眼,見得對方對自己點了頭,方才對那人道:“廣信軍所有叛兵,除卻禍首,皆能保住性命,此乃陳節度所言,勿用疑慮。”
那人聽得張定崖所說,卻依舊站著不動,把眼睛看向了顧延章,又大聲道:“昨日顧通判曾在堂中作保,可是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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