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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自家的女婿,他才會多費口舌這般直言。
可楊義府心底里卻是一萬個不以為然。
同樣的話,從前清鳴書院的那些個教授也說過。
可他,從來就不曾信過。
踏踏實實熬資歷,只是說給尋常官員聽的,若是當真按著熬資歷的步驟來,面前的這一位岳丈,又如何能在這個年齡就坐上參知政事之位?更別說若不是上一回南北天災人禍不斷,說不得現在還在相公的位子上坐著呢!
這話叫旁的人來講,也許還有一分半分的說服力,可自家這一位岳丈說來,著實有些諷刺。
你幾時又踏踏實實熬過資歷了?!憑什么又叫我來熬資歷??
然而楊義府深諳說話之道,自然不會直白將心中想法捅出,更不會當面諷刺他這一個如今還要好好巴結的岳丈,他只點了點頭,應道:“大人說的是,小婿著實想得左了。”
“只是當日同樣從薊縣出來,顧延章、鄭時修二人,如今俱是已經步步超遷,均未按著正常人磨勘來,卻是青云直上,有了他們作對比,小婿……有些不自在。”
聽得女婿說到薊縣出身的這二人,鄭時修還罷了,那顧延章的名字一入耳,范堯臣也跟著有些不自在起來。
雖說是女婿,到底不是自己的親生子,許多話,不能敞開了說。
要怎么告訴他,這些規矩是給尋常人用的,有些人,并不需要遵守?
雖然對方并不是自己這一派的人,可有些事情,卻不得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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