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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在心中斟酌著用詞,楊義府一面一心二用地給對面鄭時修勸著酒,還能抽出半分心思,來自矜自喜一回。
顧延章再蹦跶得厲害,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自家在后頭這般輕輕巧巧地一番撥弄,看起來好似只推了一下,可卻能叫他至少數年之內,都無法回京。
官場之中的數年,已經可以改變太多東西了。
且不說他還能不能再回朝,便是回了朝,漏了這幾年,想要再像此時一般順風順水,已是不再可能。
如此執掌之間,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決定他人命運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輕輕閉上了眼睛,楊義府陶醉地品著口中的美酒。
仁和酒樓中特制的瓊漿液,一入口,便順著喉管滑了進肚,又從肚子到舌頭,熏出來一股再美不過的酒香。
比起往日里每一次喝的,都要更香,也更醇。
這便是夾雜著權勢的味道罷!
雖然是借著岳父的勢,可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自己這般順勢而為?
這才是自家當做的事情啊!
而不是去到那窮鄉僻野之地,管著一群刁民,浪費時間,做那等并無半點意義的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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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未見,二人自是有一番契闊,直到一桌席吃到酉時,鄭時修才要告辭回家。
楊義府笑道:“這樣早?我這一處還著人預備了樓中出名的妓子,又著人請了封宜奴來彈唱,竟是不聽了曲再走?”
鄭時修聽得妓子二字,連連擺手,道:“開不得這個玩笑,我身在御史臺,若是自家狎妓,將來如何好意思起筆彈劾他人!”
楊義府哈哈一笑,把手中筷子一放,道:“當真不是因為家中嫂嫂管得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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