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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卞也帶過兵,打過仗,也許比不上楊奎,可于陣前陣后之事,自認為是有資格評說幾句的。
范堯臣的提議,并沒有問題。
吉州被裁兵士民亂,楊奎就算再強辯,也不能脫開干系。
鎮戎、保安、廣信三軍,論實力,廣信軍自然比不上前兩軍的精銳,然而即使朝中賞銀與撫恤都未能給夠,廣信軍也不至于才分到手那一丁點。
楊奎也許并非范堯臣說的那般任人唯親,賞罰偏頗,可在請功上,必然使了小動作。
自辯書中那看起來理直氣壯的理由,也只能糊弄一下趙芮那般的半桶水而已,放在真正在帶過兵的將領來看,并不是什么新鮮的手段。
陣上拼殺出來的,除了有限幾個極為出挑,全然無法蓋住的,對于其余人,想要在功績上頭做手腳,其實并不困難。
同樣上一回戰場,一樣的功勞,用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去呈報,其人得到的封賞,是完全不一樣的。
大晉立朝過百年,除卻開國時那兩任,真正上過戰場的皇帝,一個都沒有,而今龍椅上那一位,更是最遠只去過近郊祈雨祭天,只要在奏章里七分真夾雜著三分假,天子又哪里又看得出來其中的門道。
并不會有人去戳穿。
這是臣子之間的默契,什么話能同皇帝說,什么話不能讓皇帝知曉,大家心中都會有一道不用言明的默契。
楊奎這一手,玩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臨死之前,硬生生捅了死敵一刀。不愧是戰場拼殺出來的,動起手來既利落又干脆。
本以為可以借機擴張勢力,不想竟是迎來了當頭一棒,范堯臣估計此刻都要吐血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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