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楊奎從延州回來之后,身體就一直非常不好,他多年南征北戰(zhàn),尤其從前打交趾的時候,在南邊瘴癘之地挨了好幾年,前后幾次驅(qū)北蠻,又在延州苦寒之地十?dāng)?shù)年,可以說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子。
為國出力的老臣,如今纏綿病榻,還要被朝中的人追著打,趙芮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他隨手翻了翻彈劾的折子,幾乎都是說楊奎在延州陣前獎懲不公,任人唯親,亂做提拔,最后才叫廣信軍出了亂子,都是言官們一貫的筆法,大帽子一頂又一頂?shù)赝峡?,要找證據(jù),就什么都沒有了。
本來就心情不好,看到這樣的折子,趙芮更是惱火得很。
自楊奎告病,他三天兩頭就遣御醫(yī)去到楊府送醫(yī)送藥,自己也親自去探過幾次病,還剪過龍須去做藥引,只盼著這一個老臣能活久一點,倒是這些個閑著沒事干的官員在此鬧個不停,他們又為大晉做過什么!
趙芮提起筆,想要一條條好好駁斥一番,然而剛蘸了墨,又把筆給放下了。
他將那些個彈劾楊奎的折子都挑了出來,扔到了留中不發(fā)的那個簍子當(dāng)中,抬起頭,望著殿外黑沉沉的夜色,發(fā)了一刻鐘的呆。
許繼宗侍立在一旁,見天子如此,便輕聲問道:“陛下可是要歇息片刻?”
趙芮搖了搖頭。
楊奎確實是肱骨之臣,為國為民,也做了許多大事,可根據(jù)皇城司送回來的情報,廣信軍中出來的亂民之所以會反,其中一部分,確實也是因為獎懲不公。
這一點,楊奎怎么洗,也是洗不干凈的。
想到吉州、撫州,又想到廣南,再想到交趾,趙芮感覺自己的牙齦又開始痛了起來。
他煩躁地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兩圈步,抬頭喚道:“許繼宗?!?
許繼宗連忙上前聽令。
“陳灝他們出發(fā)有幾天了?”
許繼宗低下頭算了算,幾乎沒有讓天子等待,便道:“自出發(fā)那日開始算,到如今已是十六天了。”
他一面答話,一面心中道一聲好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