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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上前幾步，對著柳沐禾深深行了一禮，道：“夫人受委屈了?！?

    柳林氏便轉(zhuǎn)過頭對著柳沐禾訓(xùn)道：“看看檀之，再看看你自家！羞也不羞！”

    柳沐禾連忙站起身來，給杜檀之回了一禮，道：“是我做得不好?！庇值溃肮偃送忸^這般辛苦，回到家中，還要為這些事情傷腦，是妾身的不是?！?

    她被柳林氏又教又訓(xùn)，已是通了大半，此刻又得杜檀之一番承諾，更是心頭一塊大石落下了地，腦子也漸漸轉(zhuǎn)得開來，想到自家這一陣子的行事，越發(fā)羞愧，倒好似鬼打墻了一般。

    杜檀之則是道：“宵小之輩，怕是沖著我來的，又怎的是你的不是了?！?

    柳林氏本是不放心才來，此時見孫女婿是個有主意的，便不再多坐，去隔著簾子看得一眼杜老太太，便回家?guī)椭橐徊槟侵切藕蜕泻箢^究竟在搞什么鬼。

    且不說這一頭柳林氏自回府查事，另一頭杜老太太躺在床上養(yǎng)病，心中還記掛著智信大和尚的話，她總覺得得道高僧，定是不會信口開河，其中必有來歷緣由，可孫子拿著各色話來堵，自家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辦法來，只能唉聲嘆氣，心中少不得懷念起那幾個能說會道的姑子來。

    不兩日，京里忽然又有了一道傳聞，說是智信大和尚在大佛寺講經(jīng)，有人去問他相面之事，又問聽說智信上師才幫人相了面，聽說那人子息緣薄，子女均不能養(yǎng)住，這等命格，又要如何才能改。

    智信大和尚只念了一聲佛，回道：一心向善，便是命中無子，也能有人送終。

    那人那話，雖是一句都沒有提及柳沐禾，可幾乎人人都知道她說的是柳沐禾，而智信大和尚的話，即便未曾正面提及，卻已是等于完全坐實了曾經(jīng)的謠言。

    柳家向來低調(diào)，杜檀之也只是一個京都府節(jié)察推官而已，眾人本來也只偶爾傳一句罷了，這件事情這般周折，短短三兩日，一日比一日有枝節(jié)生出來，又沾上了智信大和尚，他本就是個一舉一動都招人注意的，何況說的又是佛道面向這等坊市間津津樂道的話題，是以很快事情便傳得開了。

    ***

    聽到智信大和尚那等言行的時候，季清菱正在給顧延章收拾行李。

    她聽得秋爽氣呼呼地把外頭傳言說了一遍，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是圖什么？

    平白無故，去得罪一個將來帝師的女兒？還用這等惡心下作的理由？

    實是講不通道理。

    她想了想，覺得這事情實在來得蹊蹺，可如今的情況，想要堵住智信的嘴，已經(jīng)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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