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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趙署年齡還不大,眼下除了性子有點弱,用功倒是極用功的,雖然礙于本身的資質問題,學業上的進度總快不起來,還常常學了后面,忘了前頭,但尊師重道,勤學好問,性格上并沒有什么大毛病。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皇子的事情畢竟還早,當今天子尚未老邁,雖然身體不怎么好,但是吊著吊著,也吊了這樣久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再做上一二十年皇帝,應當也勉強能行。
到時候小皇子趙署也到了能親政的時候,兩兩相接,也還算得上順當。
這樣想著,柳伯很快把這件事情放在了一邊。
比起這八字都沒有一撇的擔心,自然是就在眼前的更值得說。
“考功司里頭有幾個人是我從前的學生,上回過來,特提起了你,說是你在贛州做得實在很不錯?!绷桨咽掷镱^捏著的一卷書冊放到了顧延章面前的桌面上,指著封皮上頭的一豎文字,原來正是贛州呈上的流民撫恤法,“前一陣許明還給我送了這個過來,我看好幾回,如今想著,治事上頭,倉促之間也再沒有太多可以教你的,不過多了些經驗而已,今日就不說別的了,只問你這次回京,將來職位上,可有個什么打算?”
對于面前這個學生,柳伯山著實是打心底里滿意,挑不出半點毛病,又因為他家中沒有長輩,便習慣性地幫著多思量一回。
顧延章沉吟了一會,道:“學生還是想著,若是有機會,不如多外任幾回。”
柳伯山撫著須問道:“你便不想留在京城?”
顧延章半點也不猶豫,只搖了搖頭,道:“留在京城多半也就是去學士院修一修書,若是得了天子看重,學士院試中策、頌皆優,憑往日的功績,說不定能遷太常丞,同修起居注,只是到底也沒什么意思?!?
屋子里沒外人,他說起話來自然也懶得做那些表面功夫,都是想什么便說什么,渾然不覺得自己這一番話若是被旁的人聽了去,又會如何捶胸頓足。
要知道,同修其居注這一項,無論在誰看來,都是高掛于云端的差事。雖然平日里只是需要記錄天子言行,并沒有任何權利,可是能日日面見,這已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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