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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里頭哪里還有半個姓顧的。
端著一盆殘水出門的驛卒見了李太南那一張黑臉,也不待他問話,連忙道:“住這屋子的官人早早便出行了,并未留下什么話來。”
話剛說完,便做一副手頭有要事要忙的模樣,腳底抹了油一般,趕緊往樓下跑了。
不多久,一個兵士便從下頭上來,一驚一乍地道:“殿直,王彌遠那鳥人早走了!聽人說,是跟著那個姓顧的幫太子做事的官一起走的!”
李太南咬著牙,半日才把心中的惱意同恨意給壓下,狠狠捶了一下旁邊的木門,罵道:“日他娘的鳥貨!”
不就是吃多了酒說了兩句葷話,還是對一個下仆,這人竟是這般不講情面!還與那姓王的蠢貨一同出入,看來也不是什么貨色!
……
且不說李太南在此處咬牙切齒,楚州往京城的路上,王彌遠卻是把自己同李太南的沖突緣故一一同顧延章說了。
昨夜他帶頭幫著驅趕李太南那一干手下,又兼白日里頭一番行事,倒似也得了對方幾分好感的模樣。
王彌遠行事磊落,自覺事無不可對人言,況且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雖然手下人做了錯事,卻是半點不避諱,該認得錯自認,該說的話也不瞞著。
兩邊略寒暄了幾句。
王彌遠驚奇地發現,眼前這一位顧官人,當初竟然曾經在保安軍中轉運司任職,兩邊雖然沒有打過照面,卻是間接有過數次交集。
而錦屏山百余兵丁并役夫靠著神臂弓全殲數百蠻兵精銳,一舉射殺野利榮利一事,他更是知之甚詳。
顧延章在他眼中的形象,立時就拔高了許多。
王彌遠多年帶兵,雖然品級不算很高,可臨陣經驗豐富,行軍謹慎仔細,體恤照顧下屬,是個難得的好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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