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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若只是普通的頒旨,其實要不得他親自出馬,可因著南邊的流民之事,朝中最近鬧得實在是有些大,趙芮信不過旁人,只得特派了許繼宗前來。
短短數(shù)月功夫,孫、黃兩個從前的相公相繼回朝,他們一個本來在紹興任知州,一個則是在泉州任知州。
宰相外放,其實都是默認養(yǎng)尊處優(yōu),平日里頭是什么事情也不用做的,哪怕州中忙得底朝天,也同他們都沒有什么干系。
然而這一回,麻煩就麻煩在原本撫州、吉州蝗旱之災鬧得同河|北不相上下,去歲幾乎幾日一折,向京中報災,然而入得冬以后,按理正該是流民滿塞于道,惶惶無依,忍饑挨餓,受凍受苦的時候,卻仿佛突然之間就沒有了聲息。
撫州、吉州等地具折上陳,都說流民已是往南邊去了,可建州、漳州、紹興等地,前兩處好歹還有五六千的人,紹興竟只點出了流民三千。
人都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易子而食,這數(shù)萬人,也不可能一夕之間就互相吃光罷?
建州、漳州、紹興等地的折子一經(jīng)上陳,御史臺便立時得知了,如同冷水入油一般,登時便炸開了鍋。
數(shù)萬人,絕不可能憑空消失,出現(xiàn)這般情況,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撫州、吉州的災情乃是夸大其詞,其實此處蝗旱之災并無折中所述一般嚴重,全是州官為了逃脫責任,編造出來騙取賑災糧米、免卻賦稅的謊言。
二是建州、漳州、紹興、泉州等地一并瞞報,隱匿了流民數(shù)量,欺瞞圣聽。
至于為何要欺瞞圣聽?
御史臺的有心人查了一番幾處的任官之人,發(fā)現(xiàn)接替孫、黃二相任當?shù)刂莸模加幸粋€共同點——全是范堯臣一黨。
自去歲范堯臣、楊奎兩派斗得你死我活,趙芮親旨請回了孫、黃兩位相公入京,范黨一夕之間便不再復往日的風光。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范堯臣趁著兩位相公還未入朝,先下手把自己人安排入了好幾個富庶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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