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才多大的事情,怎的這樣害怕?”
季清菱心中有些忐忑,只道:“我原看你忙,就沒同你商量,自己拿捏著辦了,現在回頭想想,覺得還是有些莽撞……”
顧延章心中一嘆,把椅子挪了挪,湊得離季清菱近了一些,拉著她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認真地道:“清菱,你做得很好,從來都好,不存在莽不莽撞的說法?!?
他也不再多說,當著季清菱的面,直接把她擬的折子謄抄了一份,一個字都沒有改,將其跟蠟塊、蠟燭一并收起來。
等到這一應做完,顧延章才抬起頭,望著季清菱道:“這一樁事情,這一封折子,便是我來做,我來寫,也未必能有你做得好,寫得好。”
顧延章是男子,哪怕再心細如發,行事、行文上頭,許多細節之處,都比不過季清菱細膩。
而季清菱見了對方這般行事,心中卻是微微一熱。
她知道自己做得好,也相信自己做得對,她覺得不對的地方,從來都只是沒有提前同五哥商量。
畢竟有些事情,她站在“已知”的角度來看,同五哥站在“未知”的角度來看,結果必然會有極大的差別。
她只擔心自己這樣自行其是,會讓五哥不放心。
畢竟贛州是對方官海生涯的起步,一個不好,便會影響到以后多年的發展。
而白蠟蟲的推廣,若是把控不當了,五哥便是花上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把那身上的壞名聲給洗干凈。
季清菱不知道顧延章這般相信自己,是因為基于自家當真做得好,并沒有什么問題,還是僅僅基于對自家的信賴,或是二者皆有之,然而見到對方這般回應,她卻心中甚是熨帖。
等到次日,以贛州通判的名義上奏的那一份奏章并白蠟蟲產的白蠟塊并蠟燭,便由馬遞一起送入了銀臺司,經中書門下,轉進了宮中。
二十天后,那一份奏折就擺在了垂拱殿的案上。
大半夜的,趙芮連續批了好幾份關于撫州、吉州、河|北飛蝗遍野,食盡谷穗、草木的奏章,又準了幾處請免賦稅,并另幾處請撥銀糧,撫恤過路流民的折子,只覺得腦子里頭嗡嗡嗡地作響。
馬上就要子時了,他扶著腦袋,偏那一顆“龍頭”并沒有半點實在的用途,還脹痛得厲害。
鄭萊上前兩步,再一次出聲詢問道:“陛下,時候不早了,不若早些歇息罷?”
趙芮被他這一句話,問得火氣直冒。
面前這些事情,若是有一樣能拖的,他也不至于日日連覺都睡不著。
他瞪大了眼睛,正要罵人,卻是硬生生又忍了回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