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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吳三公發明砍花法,大晉的香菇便有兩種栽法,一是春播夏出,二是秋播冬春出。
菇皮寨的香菇慣來用的是后一種栽法,這樣一來,村里頭的勞力夏日時間便空了出來。往年,這些閑下來的青壯年們,多半不是去贛州城里尋個兼職,便是去其他種贛橙的村子里應募,做個短雇。
今歲也是一般。
菇皮寨又有一個別名,喚作張家村,因得村民們皆是一個姓,一個族的。
自古越是同宗同族,越是人少,便越容易齊心。菇皮寨里頭做事一慣同進同退,原本種菜的時候,就一起種菜,后來村中一人去慶元縣龍巖村學了砍花法回來,教給同村之人,便一起改栽香菇起來。
然而砍花法畢竟不僅菇皮寨一個村子會,隨著香菇價錢居高不下,引得許多外來商人前來采買,也越來越多的人看出了其中有利可圖,紛紛去學了回來,個個砍花栽菇。
香菇想要栽得好,并不容易,砍花法要學起來,也極講究手法天賦,可要栽出來,卻并不難。栽的人越多,香菇的價錢也就越低,菇皮寨剛開始栽香菇的時候,簡直是供不應求,好品相的,能賣到二百貫一擔,便是一般品相的,也能得個七八十貫。
然而這三四年間,香菇價格大跌,已是跌到了好品相的三五十貫一擔,一般品相的十幾二十貫一擔。
香菇是菇皮寨的主要收入來源,一年賣不好,還能安慰自己是行情不好,二年賣不好,心中免不了就要犯嘀咕,等到第三年,村里頭人人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今年已經是香菇價錢低的第四年,價格一如前幾年,并沒有往回漲不說,還又往下降了一二貫。為了補貼家用,村里的勞力們只得早早去尋活計來補貼家用。
這一日,張五七跌著一張臉走進了村,還沒到家,便見隔壁的張阿富抱著個碗,里頭裝著稀粥并幾丁酸豆角,蹲在外頭吃晚飯。
張五七有點吃驚,同對方打了個招呼,問道:“你不是在會昌縣里頭做短雇?怎的今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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