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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接下來有雨,還能殺一殺蝗,若是沒有雨,蝗、旱一鬧,撫州、吉州過半州民都得離鄉討食?!痹S明嘆一口氣,道,“與其擔心修渠的人力不夠,不如擔心州中弓手、巡鋪不夠罷。”
撫州十余萬人口,吉州人也不少,哪怕只有半數要逃難,也達到數萬之巨,按著如今江南西路遭災的情況看,不少人定會取道贛州,再轉往江南東路諸多魚米豐足之處。
流民經過,州中少不得要賑災。
贛州雖是上州,可并非要地,往日里頭除卻出了個贛橙,其余并沒有什么顯眼之處,只是平平而已,向來不是流民們的目的地。
江南一帶、北京大名、西京洛陽、京城這些繁盛之處,才是流民們逃難的首選。
然而無論是哪一處州縣,都不會想要流民。
這些個災民蜂擁而至,人多手雜,不事生產也就罷了,還會攪得當地治安一塌糊涂,空留下一堆的爛攤子叫人收拾。
“難道,通判的意思是用流民來修渠?”孫霖恍然道。
顧延章沒有否認,只頷了頷首。
孫霖剛開始還沒覺得如何,待得細細一想,便醒出來這法子著實甚妙。
他越想越興奮,忙道:“若是來上三四萬的流民,其中至少也有個三五千是壯丁罷?有了這樣一群人,半年便能把暗渠給修得七七八八了!用了流民,既不用征發徭役,也不用雇傭民力,連銀錢都省了,只要給些糧米便罷!”
說到這一樁,孫霖的臉上微微一凝,有些驚疑不定地抬起頭,望了顧延章一眼,問道:“通判數月前曾經具折京中,請緩運州中去歲秋糧,莫不是那時便已是有了這等想法,準備按留流民,用以興修水利,挖掘溝渠?”
孫霖一心撲在堤壩、溝渠上,他來贛州,只為了一個官身,是以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做功績了。
自入衙以來,他不僅沒怎么搭理王廬、許明——畢竟前者幾十歲了,還沒能得一個出身,不過一個腐儒而已,結交并無半點作用,而后者更掉價,乃是商鋪中的下人——便是顧延章這個通判,他也沒怎么去顧忌。
孫霖自覺來贛州,是屈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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