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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奉賢只覺得自己的的臉也要被打得腫了。
他那小舅子中氣十足,說的話內廂里都聽得一清二楚。
偏這一處還有兩個伺候的丫頭,一人才給他換了衣衫,此時正站在角落里頭,動也不敢動,另一人則是扶著門把,猶猶豫豫地看著他,一副不曉得開門還是不開門的模樣。
那蠢貨!難道不懂得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嗎?!
還是被岳父岳母給寵壞了!
家中富貴,人就容易這般不醒目!
唐奉賢站了好一會兒,把胸中的火氣忍了又忍。
他能去荊州任官,除了自家掏錢,老丈人的關系也靠了不少,哪怕再看不順眼,也不能當面給小舅子難看。
他站在原地,直直等到外頭說起其他話了,才示意丫頭開門,走了出去,自同妻子、小舅子說話不提。
然則交接的事情,卻不能放著不去理會。
眼見日子越拖越長,也越發的不像話,再延期下去,說不定觀察使就要送信回京城,朝廷下來查驗倒是還好,訴訴苦,敷衍一番也就過去了,可若是被烏雀臺那些個聞風議事、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御史們知道了,又要上折子攻訐。
在這換地方的緊要關頭,還是不要鬧出什么事情來為好。
唐奉賢叫來了幕僚,幾人關在屋中商量了半日,終于下定了決心。
不愿意補虧空,也不能重新做賬冊,那便只有一條路了。
趁著那顧延章初來乍到,還摸不清形勢,早早把首尾斷干凈了,叫他再沒辦法去核驗。
次日,他便叫來了州衙里跑腿的胥吏,道:“去尋李押司,把本月府衙、府庫中輪班的單子拿給我看看。”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要贛州的大印一天沒有交出去,唐奉賢一天便還是贛州的通判。
胥吏很快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帶著一名身著吏員衣袍的老者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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