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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菱猶記得她剛剛投身大晉的時候,與顧延章二人一路逃難,窮困潦倒。在當了李家的那一枚玉佩之后,為了不坐吃山空,她特去接了書稿來抄寫。
當時抄寫一卷書,鋪子里頭給的是七百個錢,不包筆墨紙硯。
薊縣文人多,識字的人也多,抄書不值錢,若不是她的字漂亮,還拿不了那個價錢。
然而抄一卷書,如果從日出到日落一刻不停,至少也要花費四五日功夫。
而彼時鋪子里一根蠟燭便要三百文。
一桿筆可以用很久,墨條買了便宜的來,多加點水,調得淡了,其實也還好,只那紙張卻是不便宜。其實算下來,抄寫一卷書,真正拿到手里的錢最多也就五百多文。
累死累活,費眼費神抄了四五日書,連兩根蠟燭都買不起!
可她分明記得,前世自家在幫著母親打理家事的時候,看到賬冊當中的蠟燭價格,大概也就是三四十文一支而已。
她其時心不在此,只想著如何才能多賺些錢,很快便將此事丟開了去,也沒有糾結原因,只老老實實買桐油來點油燈,忍忍黑煙繚繞,忍忍眼睛疼,便罷了。
后來五哥入了良山,光靠每月旬考頭名的獎銀,并其余進項,便能讓兩人過得舒舒服服的,養上幾個丫頭小廝都毫不吃力,只是習慣性的,除卻挑燈夜讀的時候點蠟,其余時候都點的油燈。再到后來,得了會元,又點了狀元,這才慢慢把蠟燭全數替換了油燈。
因是循序漸進,又早習慣了,她并沒有多想,也沒有過腦。
直到此時,恍然間憶起兩世蠟燭所耗的對比,她才漸漸把事情給聯系起來。
是了,前世的蠟燭,價格是漸漸往下掉的。猶記得剛開始接觸家事的時候,好似還要六七十文一支,后來才降到了三四十文一支,幾乎跌了一半。季家的各項用度都是上等,蠟燭自然也比平常的貴,推測起來,恐怕普通的蠟燭,也不過一二十文一支而已。
這般計算,會不會是大哥信中所說的向各處推行蓄養白蠟蟲,才得到的結果呢?
季清菱腦子里頭各色念頭不停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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