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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日常被薦去外鄉來的官家、富商夫人家中,給對方搭一搭手,十分熟悉這等人的性子。
說一句難聽的,天下之大,繁華莫過于京城,從異地來的,無論是做官,還是行商,其實都相當于鄉巴佬入城,洗腳上田未久,還帶著泥巴味道。
猶記得上一回她進了一戶秦州來的官人家中,那還是一府通判,府中夫人頭一回去豐樂樓赴宴的時候,見了那三層高、圍以彩帛的彩樓歡門,又見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珠晃目,看得眼睛都直了,進門的時候竟好一會兒沒有恍過神來,這便罷了,竟連給引路的跑堂打賞都不會,還要裝著見多識廣的樣子。
那一次,她特意落后幾步,等那夫人丟過一回臉之后,才上前去給了封包,把跑堂打發了。
有這教訓,此后在那通判府上,人人都把她視為高一等,叫她日子過得甚為舒服。
只可惜那家官人不會來事,在京中候闕了大半年,最終也只得了個外放的轉官,她實在看不上。不然留在那一戶里頭,也是不錯的。
當時那通判夫人走的時候,還拉著她,話里話外都是舍不得,又想把她帶走。
——對付這等生了兒女的婦人,她都不在話下,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媳婦子呢?
鄭嬸子扯著頸子,一臉為主而急的模樣,心中還在構思一會要怎的說。
季清菱卻是沒有將鄭嬸子的話放在心上。
她向來對外頭的應酬交際不是很經心,那日柳林氏說的一番話,“不要出什么大笑話便罷”,季清菱內心是很贊同的。
能交心的朋友哪里是這樣好找的,若不是志趣相投,硬湊在一處,也是夠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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