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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那匕首隨手扔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了一眼顧思耘,問道:“你本來此,是欲要找我報仇?”
顧思耘左手捂著右手腕,痛得眼淚鼻涕齊流,聽他這般問,哪里敢回話,孬得連連搖頭。
找人尋仇,那匕首都不曉得先出鞘,怕是自己把頭頸洗干凈了,伸到他面前,再借他十個膽子,這蠢蛋都不敢下刀。
顧延章設計殺了顧平忠,心中半點都沒有妨礙,可對著這一個蠢蠢憨憨的顧思耘,卻莫名的有些感慨。
雖說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可按這人這蠢笨的性子,想來也沒個機會做什么壞事。
父母俱亡、六親不在,如今被衙門盯上了,少不得滿門產(chǎn)業(yè)身家,都要入了大小官吏之手,也不曉得過兩天,他還有沒有機會穿這一身錦袍。
生做顧平忠的兒子,從前享了福,如今回吐出來,再有道理不過了。
顧延章并不同情他,卻是有些覺得可惜。
“十三哥就要二十了罷?”他想了想,問道。
顧思耘緩過了那一陣痛,才松了口氣,卻是從鼻孔里吹出一個鼻涕泡,愣愣地點了點頭。
“你可知‘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著春秋’,出自何文?”
顧思耘張大了嘴,半日說不出話來。
“你可知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雉兔各幾何?”
顧思耘眼睛里滿是茫然。
顧延章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這人……說他不學無術,還是給面子了。文不成,武不就,又蠢成這樣,出去做買賣,都要被人生吞活剝了。
那精明狡詐的顧平忠,是怎的生養(yǎng)出這樣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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