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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似以為一進家門便能見著家中小兒,一顆心滾燙得似燒紅的炭,誰曉得到了客棧門口,卻見滿地焦土黑垣,登時驚得差點連心都不會跳了。
幸好往后一看,西小院仍是隱隱約約露出半面黃墻來,這才趕忙繞到后門。
幾名鏢師仍在此處盡職盡責地守著,除了鏢師,竟還有兩名衙差,另有松香在門口候著,見他來了,趕忙沖上前來,也不待他問話,便道:“姑娘去衙門了!”
三言兩語把事情簡單說了。
顧延章也顧不得細聽,知道季清菱并未受傷,也未吃虧,只是去指認一回,哪里還有空聽松香在此絮叨,將手中行囊并另兩匹馬一扔,立時重新翻身上馬,直奔州衙而去。
他著急見人,可腦子還在,去州衙大門外繞了一圈,見只有稀疏幾個人,便拉一個問了,得知早案子早判了,算算時間,卻不見季清菱到家,路上也不見到人,多少也猜到幾分,必是季父的鈐轄之身叫人挖了,十有八九,是州衙留了人。
果然,一轉到后衙門口,就遇上了。
他知道憑著季清菱的身份,在州衙之中,必然會多得照顧,卻不想對方竟能幫著自己討來免役書。
別的同樣出身的小姑娘,這個年齡誰不是風花雪月,詩酒歌茶,可自家這一個,被自己帶累著,開始是連每日飯食都要煩憂,后來好容易日子好過些了,又要幫著他整書理目,到得如今,還要因著他族中的惡人,被迫費盡心力,給自己求一個脫身。
可她千辛萬苦謀來的東西,自己卻是沒辦法用上。
顧延章一時不曉得該如何說話。
他反握住季清菱的手,望著她的眼睛,道:“清菱,我如今奉了陳鈐轄之令,回延州城押運輜重去保安軍。”
季清菱有些不解,道:“可你是受延州征召,只要州衙給了免役書,便能不去服役啊!”
確實,顧延章如今身上之職乃是役夫,所屬延州州衙,后被陳灝抽調去保安軍履職,又被委派了差事,可他的征召還是發自州衙之中,只要身上夫役之職得免,自然那差事也不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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