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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忠從前投在顧清巒手下,剛開始只是在鋪子里做一個普通的貨郎,慢慢才冒了尖,等到后來幫著走商線,已是許多年后的事情了。
顧清巒對手下人一直很寬厚,給的銀錢并不少,可若是說那顧平忠靠著從前的積蓄,能在才收復不久,勞力、物資奇缺的延州,于短短的大半年內建起這樣一處精致的府邸,便不是從前那點銀錢能做到的了。
顧延章在心中把這位七叔又高看了一眼。
按著昨日對方話語中的意思,這應當是他這幾年在附近州縣經商得來的,當然,定然也昧下了不少從前顧家的家資。
畢竟他最后走那一回商線,所得的資財,遠不止他說要交還給自己的十倍之多。
顧平忠不知道是有恃無恐,還是覺得顧延章不通世事,只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少年郎來騙,并不知曉顧延章雖然少時十分搗蛋,卻并非全不管事,又兼腦子好使,過耳的事情,全不會忘記,又跟著跑過幾回商,對家中的資財、各種進項,都有個譜在。
顧延章站在外邊想了一回,不多時,就有人來應門,接了帖子,把他請進去客房。
顧延章想了想,揣摩著路上鏢局師傅的坐姿坐了。
顧平忠很快就走了出來,他步伐匆匆,面上帶著笑,見顧延章右腿搭在左邊大腿上,一手靠在桌上,背靠著椅子,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那笑意更深了幾分,忙上前道:“可算是來了,早間我一醒來,就想著你,已經叫下人把旁邊西北處的院落收拾出來了,走,咱們去瞧一瞧,若是看得上眼,這幾日便搬過來罷?!?
顧延章連忙搖頭,道:“便不麻煩七叔了,若是我一人,搬過來也無妨,只是家中還有一位,卻是不甚方便?!?
顧平忠皺著眉頭道:“有甚不方便的?又不是住在一處,你且先隨我去瞧一瞧,等看了地方,再來推拒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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