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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試試手,這是咱們特意尋亳州師傅幫著做的,又韌又軟,耍起花來輕得像雞毛一樣!”掌事的連忙從伙計手里取了鞭子,遞給顧延章。
鋪子西邊有特空出來的一大塊空場,顧延章耍了一套鞭法,果然趁手得很。
兩人取了鞭子,復又騎馬回家,才行兩步,顧延章就忍不住問道:“這鞭子多少銀錢?”
季清菱笑道:“五哥心疼啦?”又道,“總貴不過你今日送我的玉玦。”
顧延章只攢緊了眉,并不說話。
當年他院考才放榜沒兩日便趕上生辰,季清菱送了一條鞭子做慶生。彼時的鞭子也是特制,只是尋薊縣小店做的,就花了足足六貫錢。要知道,那時候兩人是一個銅板掰成兩個花的日子,季清菱連身好衣裳都不肯多買,卻舍得給他花這樣大的價格去定一根并沒有要緊用途鞭子。
如今他入了良山,不僅有師門中許多補貼,偶爾替人做一兩篇文章,便能維持兩人許久家用,可季清菱本人的生活卻依舊十分簡單,房中連胭脂水粉都少,首飾也只有零星幾樣。與之相反的是,她給自己買起東西來,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顧延章低下頭,一息之后,便在心中把這一條鞭子材料、手藝、轉運的費用給算了出來,他暗嘆一口氣,只覺得胸口處有些微的刺痛,似乎什么東西要飽脹得溢出來。
回到家中時辰尚早,兩人閑聊片刻,各自去換洗不提。
當初顧延章入了良山沒幾個月,因外頭人聽了消息,不斷有幫閑上門自投,說要自賣身契給顧家,又因媒人實在太多,季清菱不堪其擾,索性將那一處房舍賣了出去,另置了一處屋產。
新居所接近有半畝大,距離良山學院約莫小半個時辰的行程,共有兩進,每進左右各兩個廂房,又有一個小小的后院,雖然依舊不算很大,卻已經足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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