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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還端著,可做到月末,見顧宅上下竟然沒個挽留的,等了又等,又拿話去試探季清菱,也只得些多謝、關照之類的場面話,只好灰溜溜卷了東西走人,臨到最后一天,還不忘把廚房里一罐子葷油攏在袖子里。
等回了家,她次日自去那家秀才屋中做飯,不想這一戶實在小氣,事情還多。往日在顧宅里頭只要掌勺,秋月前前后后幫著打下手,每日大半個時辰都不要,就能把活干完了,搭上平日里她順手牽羊的,一個月至少也能落下小一吊錢,幾乎都要抵其他兩家還多的報酬。
可換了這秀才家,錢給的少不說,別說來幫襯的沒有,連燒火洗碗都要她自己上,一家十幾個人,個個是飯桶,光是提菜都要手酸,她耐著性子做了兩日,找個機會想問對方拿那在清鳴院中讀書的才子文章,卻被敷衍一陣,沒個下文。
李嬸越想越不對,回頭找丈夫一說,兩人俱是沒有辦法。
她丈夫道:“原也沒說一定把文章、書冊給咱們家,只是俺們自己想著既然在他家干活,若是開口討要了,他也不好拒絕,可如今這樣,確實沒法子。”
李嬸便惱道:“早知如此,我還去他家做甚,干得多,拿得少,還半點好處都撈不到,只差自己倒填錢了!原還想著能幫幫咱們家小三,現在看他們那模樣,哪里有這碼事!”
她說著,把手中籃子一摔,給她丈夫指著那空籃子道:“你瞧瞧,我在那干了好幾天了,連根菜葉子也拿不回來,還誤了好幾回下一家的時辰,被別人主家戳著鼻子教訓說不守規矩!”
她丈夫也惱了,道:“你叫什么叫,號喪啊?!”又罵道,“哪有那樣輕而易舉的事情,人家是讀書人,自然端著架子,你只想著咱們小三明日讀出來了,自有我們享受,現在摁著你的脾氣好生在他家干活,說不得什么時候就能求來幾篇幾書的!”
他想了想,又道:“上回不是說那一家兩個小孩的給錢給得痛快,平常也好說話?你不如去尋那廖家,央那邊幫著好生說和說和,小孩子容易拿捏,矮著身子求個情,想要回去應當也不難。兩邊平一平,秀才家給的錢少,那一戶賺得多,也當是做個沖抵。”
李嬸咬著牙,狠狠道:“那小孩鬼精鬼精的,這一回回去,怕要被拿住了,以后做什么都不好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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