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番子”是從前官員們對東廠鷹犬的稱呼,如今卻成了南鎮那些錦衣內衛的代稱。在官員們看來,南鎮內衛所做所為和當年的東廠番子可沒有什么不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國林、伍德杰二人是三天前被親軍帶走的,前者是黃宗羲從浙江帶來的門人,后者則是去年參加恩科,名列二甲的年輕有為之士。那徐大定卻是兵科的給事中,早在一個月前就被親軍抓走。 聽說這徐大定被清廷的一等侍衛納蘭明珠重金收買,利用兵科給事中的身份偷偷向明珠傳遞軍情,并且在南京秘密拉攏了不少對太平軍有怨言的官員。這件事已經被兵部尚書張煌言證實,黃宗羲不信其他人,總是信得過張蒼水的。 “這徐大定,真是有損陰騭,自己沒救何必還要害人。”黃宗羲喝了口茶,說道:“曾定老的兒子好不容易得到舉人,當初韃子大軍到福建,他提供了好些消息。如今他兒子牽涉通虜被抓,我真不知道怎么和曾定老交待。” 曾定老是浙江名士,黃宗羲早年得他資助甚多,受錢謙益之邀來南京時,黃宗羲特意將曾定老的兒子曾國林帶著,本是想提攜故人之子,不想這曾國林卻和徐大定搞到一起,真是害人又害己啊。 萬斯同遲疑一下,小聲問道:“還能活嗎?” “難!”黃宗羲搖了搖頭,“齊王那邊對通虜查得狠,要是曾國林真的通虜,能落個流放安南就算是不錯的了。” 流放安南和處死有什么區別? 萬斯同很是痛心和惋惜,猶豫道:“是否我親自去一趟南鎮?能疏通就疏通一下,爭取從輕處置?” “你去有什么用?”黃宗羲憤憤的說道:“那幫番子,連陛下都不放在眼里,還會在乎你,在乎我?再說這種事是能疏通的嗎?不要疏通不成,反把自己搭進去。” 萬斯同聽后默然,知道老師說的不錯,他要是一時沖動去南鎮疏通,只怕不但救不了人,反而還會把自己,甚至老師也給搭進去。畢竟,現在周黨那邊都盯著都察院這里,巴不得老師有什么把柄被他們抓住呢。 片刻之后,萬斯同將一封信遞給了老師。 “何人的信?”黃宗羲接過信,打開一看,失聲道:“黃梧?!” 萬斯同點了點頭,低聲道:“黃梧想請老師替他搭個線。” “怎么,他大清的海澄公是嫌大清的船要沉了?”黃宗羲冷冷一笑:“當年可是他自己跳上大清這條船的,現在船要沉了,他以為能跳出來,求得平安不成?” 萬斯同苦笑一聲,若不是黃梧當年在平和縣當差役時救過他一命,他才不會答應替他向老師轉交書信,請老師出面替他向朝廷擔保。 “這人怎么會想給我寫信,求我出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