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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荷蘭人簽約定款?”范承謨一臉糊涂,荷蘭國人是什么人,東番又在哪?
“叫你平日不要做書呆子,你偏是不聽,如今竟然天下大事都不知,這書讀得再多又有什么用。Ω 筆Ω趣『閣Ww W. biqUwU.Cc圣賢沒有教你,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嗎!”范文程恨鐵不成鋼,悶聲將荷蘭國人和東番的一些事情粗略和長子說了。
范承謨聽后很是奇怪:“父親,皇上為何要和紅毛鬼結盟?”
“是索尼和鰲拜的主意,本人為父并不贊成此事,可皇上說荷蘭國人雖是外夷,可卻不貪咱大清的天下,倒是那吳三桂和賊秀才卻會要咱大清的命。眼下鰲拜領軍去了河南,中原戰局短時間內也分不出高下,可浙江和福建卻是要保不住了。聽說賊秀才集結了數萬大軍正在猛攻達素,達素手里才多少兵?福建能保住?”范文程嘆了一聲,“以前李率泰在廣東時曾給朝廷上過折子,建議朝廷和荷蘭人結盟一起對付海寇,那時局面對咱們有利,朝廷便沒有理會這件事。現在,卻不得不將這事重提,用皇上的話說,以夷治漢。”
范承謨恍然大悟:“皇上是想借紅毛人的力量對付海寇和賊秀才?”
范文程點了點頭:“荷蘭國人的水師很強,聽說不比海寇差,若荷蘭國人肯兵助戰,咱大清無疑就有水師可用,可解從前難題。這件事情皇上很看重,我特意在皇上跟前為你請的差事,你可得好好干。為父畢竟老了,你幾個弟弟也不成氣,將來范家還得靠你支撐,你萬勿讓為父失望。”
范文程以為兒子能夠明白他的苦心,和荷蘭國人簽約的事情皇帝很重視,承謨能將這差事辦好了,回來不說是遷升了,恐怕能連升數級,如此機遇,要不是他豁出老臣的臉面去請,哪里能落到承謨頭上。
豈料范承謨卻有些不愿意,他一臉為難道:“兒子在京里很安逸,那東番孤懸海外,兒子又從未和紅毛鬼打過交道,只怕會把事辦壞了”范承謨在翰林院做弘文院編修,年后便能遷至秘書院學士,雖說現在大清不比從前,可畢竟還未亡國,他只需踏踏實實的做他自己的事就行,根本不必冒著出海的風險去搏大富貴,因此對父親的安排有些抵觸。
范文程氣不打一處來:“你現在不過是個編修,就算遷你為秘書院學士,能有幾多出息?就姜瓖造反那一年,當了三個月糧臺差使,過此何曾見你拿過大宗兒銀子進來。現在家里頭開銷,一天大似一天,終不然要我老頭兒一個兒支持不成!”
范承謨被父親訓得低下腦袋,卻仍道:“父親教訓的何嘗不是。只是皇上這剛有意和荷蘭國人結約,兒子就謀國使一差,萬一有人參起咱們來,說咱們父子營私植黨,可怎樣呢?老爺不見寧完我那么謹慎,上月還有人參他呢!何況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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