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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連城壁不怒,安徽巡撫蔣和這道文書確是胡說八道,竟將廬江失陷完全推到連城壁身上,隱指連城壁指揮無方,致使安徽各軍失去方寸,進退失據(jù),貽誤戰(zhàn)機,最終使得廬江得而復(fù)失。Δ筆趣閣WwΔW.』biqUwU.Cc蔣和更指連城壁到任之后,放縱幕僚勒銀索賄,中飽私囊,又明碼標(biāo)價將安徽及河南各官職事賣,以致督師行轅外每日擠滿前來買官之人。
“土匪安敢如此欺我,老夫與他不共戴天!”
連城壁越想越怒,蔣和是新設(shè)安徽省的巡撫,不但手握重兵,更得封香山侯,算是手握大權(quán),可骨子里連城壁卻深深的瞧不上他,因為此人當(dāng)年不過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而已。而他連城壁卻是天啟二年進士出身,因和閹黨斗爭而被貶到廣東,其后得崇禎帝召還,先任主事,后任郎中。
甲申年時,連城壁奉旨在南方籌餉,聞北京噩耗,當(dāng)真是哭了三天三夜,然后抹干眼淚,和南方群臣擁立弘光帝,再至肇慶參與擁立永歷帝,被任為廣東總督,從此在廣東堅持抗清十多年。現(xiàn)如今以武英殿大學(xué)士身份督師安徽、河南,卻被一個土匪如此欺壓,不但是欺壓,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栽贓陷害于他,這讓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再不可忍,連城壁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從南京帶來的隨從幕僚,這安慶府又有哪一個聽他的!便是明知蔣和誣陷于他,他偏的是難以自辯,更無法駁斥,因為他知道,蔣和敢將這文書給他看,便根本不在乎他這督師如何看!
被人明目張膽的不放在眼里,這讓連城壁憤恨交加,眼前有些黑,手腳冰冷,出了一身虛汗。想到里間床上躺下,站起身來,卻覺一陣眩暈,連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隨從聞聲急忙進來將他扶起抬入內(nèi)室休息,徐國良等人聞訊趕來探望。
望著床上老督師蒼白的臉色,徐國良痛心不已,他還是勸道:“督師身體不適,還是命郎中瞧瞧,以解我等懸憂。至于小人之事,督師也不必掛懷,倘若因此氣出病來,不是正合了小人之意。”
徐國良這話說得在理,連城壁微嘆一聲,難過道:“老夫知道這個道理,可事到臨頭終是不能灑脫啊...你們不必驚動郎中了,老夫只是偶感風(fēng)寒,并沒有什么大病,吃幾粒丸藥,靜養(yǎng)幾天就好了。”
“有病忌醫(yī)啊,督師。”
徐國良和一眾幕僚人人相勸,連城壁只不斷搖頭,他神色黯然,嘆道:“廬江陷落不小,還需盡快遣兵收復(fù),否則賊秀才定會落井下石害我。”說話間,卻看到徐國良袖中露出一角文書,不由問道:“可是來了什么緊急文書?”
“這...”
徐國良遲疑一下,見老督師盯著他,只得將文書拿出,道:“就在先前,南都來了一撥緹騎,說幕下蘇文秀、于貢林二人在鄉(xiāng)時欠了不少稅賦,又牽涉煽動鄉(xiāng)民聚眾鬧事,所以要鎖他們回江南審訊定罪。”
“賊子敢爾!”
連城壁氣得連嗆幾聲,打狗還要看主人面,他連城壁再怎么沒有實權(quán),也是二省督師,他賊秀才安敢直接派人來他幕下拿人!這與生生打他一耳光有何區(qū)別!
“便說老夫說了,幕下之人皆為清白之身,未得老夫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拿我幕下一人!...至于從前稅賦之事,圣上早有明言盡皆免征,何來還有清欠一事!”
連城壁鐵了心要保蘇文秀二人,可是徐國良等人卻是一臉苦色。
徐國良一臉慚愧道:“督師,屬下等無能,文秀他們已經(jīng)叫緹騎帶走了。”
“什么!”
連城壁怔在那里,半響,疾聲悲憤道:“老夫無能啊,竟連追隨之人都護不住,這督師不做也罷,不做也罷!我這就上疏辭官...”
“督師萬萬不可沖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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