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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自云南突然起兵入貴陽后,便以夏國相、馬寶為先鋒,領兵兩萬余入川,馬寶領軍直奔重慶。四川清軍因多尼之亂,糧草早已告絕,不少綠營將領以成都家眷遭滿蒙軍禍害為由,拒不再奉四川巡撫高民曕之命,不少叛降將領甚至暗中命士兵絞辮,和川中明軍聯系,準備隨時反正。
吳軍值此刻入川,打出的又是永歷帝朱由榔的旗號,自是吸引川中清軍。畢竟對于大多數人而言,雖然南都新立了個定武皇帝,可朱由榔這個永歷皇帝卻是正統。奉正朔,自古以來都是華夏主流,便是敵營也概不能外。加上太平軍遠在江南,一個遠水,一個近火,川中清將選擇效忠誰,自是一目了然的。
高民瞻審時度勢,自知無力抵抗吳軍,也不可能讓那些降將跟著他撤,便搶先派人至夏國相軍中,以重慶、成都二城請降,又愿為吳軍襲取保寧。除此之外,又有譚詣、譚弘等降清明軍來降,川東地區永歷派駐督師、重病纏身的文安之等亦遣使欲迎永歷帝。
吳三柱聞訊后大喜,以永歷帝名義委高民瞻為明四川巡撫,譚詣等來降清將續為明候,來投各官俱升賞有加,并米糧,安撫川中數萬百姓,此舉迅穩定四川局勢。另命永歷擬旨召文安之至貴陽,欲以其為內閣輔,以收拾招攬云貴川等地明軍雜牌力量。
在洪承疇的建議下,吳三桂命“咒水之難”的幸存者,馬吉翔的女婿、任禮部侍郎的楊在攜永歷圣旨往南京,督促唐王棄帝號自歸藩下,責令南都一干文武即日以永歷十四年為正朔,罷“定武”偕號,遣使造冊至貴陽奉表永歷皇帝。
其實吳三桂覺得這個提議很是可笑,他道賊秀才已擁新帝,哪里會理會朱由榔。那唐王皇帝才做得幾天,又哪會甘心從寶座離開。此事有些荒唐,真想要南都服軟,唯今之計還是先入北京,他定武祭孝陵,朱由榔便能祭成祖以下諸帝陵,屆時大義名份永歷本就不缺,法統也是神宗孫,兵將亦有,人心向誰便難說了。
洪承疇卻笑道此事就是荒唐,但卻不能不做。倘不遣使南都,豈不是自承永歷不如定武,舊帝不如新帝,又或是默認定武小朝廷的法理性了不成?
這件事的重要性不在于南都是否愿意退讓、賊秀才真將唐王撇下重奉永歷,而在于叫江南、叫湖廣、叫兩廣、叫江浙、叫那北方各省都知道,永歷天子尚在!
天子在,唐王做得什么皇帝!
永歷在一天,定武便做不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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