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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相要的是完整的江南,而不是一個如兩廣、云貴一樣殘破的江南。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誅殺這干想仿馬逢知例,繼續在明清之間搖擺不定,要在江南富庶之地快活的軍閥們。
更重要的是,周士相也要借此事給日后納降補充一個原則——畏威而降者納,圖利而降者殺。
隨著太平軍的不斷勝利和南都光復,可想將來定會有越來越多的清軍會向太平軍投降,但這些人的投降固然是有畏懼太平軍之心,但同時卻多有投機謀利之心。如鄭三萬等人投降的條件便是仿馬逢知例,鎮守江南(蘇松)。答應了他們,意味著江南財賦之地便歸了這些降將,周士相的太平軍中央將來很難從這些地方得到多少賦稅。
答應得越多,則非嫡系的明軍就越多,如這些人是如浙軍張煌言部、忠貞營李來亨部一樣,致力于反清復明,那未嘗不可。問題是這些人,本質上都是投機軍閥之輩,清勢大便投清,明勢大便投明,沒有民族家國觀念,他們的生存法只是一個利字。投哪方利更大,他們便投哪方。
若是仍如從前一樣來者便納,大肆許諾,升官晉爵,最后周士相便會面臨一個這樣的局面——明朝固然復國了,可天下卻依舊是四分五裂,大家伙打著大明的旗幟,卻各有各的地盤,名義上服從于太平軍所立中央,實際卻都是獨立王國。
周士相要推進他的政策,要帶領漢民族復興,必然要集權中央,那么將來勢必要再來一次內戰,然眼下的中國,又有多少人口禁得起消耗!
死了那么多才反清成功,還要再死那么多人復興民族,這代價,太大,太大。
因此早在光復南京時,周士相便開始著手考慮日后。在鎮江北固山上,他下令摔死清將楊廣孝,當時便定了軍令,謂日后不戰而降者,用之;戰而不敵復降者,殺之。如今,他便是要為這個軍令再補充一條,便是——“畏威而降者,可納之;圖利而降者,盡殺之?!?
誅殺鄭三萬等降將,周士相亦是有私心的,那便是將富饒之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從而能夠更好的安置自己的嫡系人馬。當然,這話他肯定是無從宣之于口的,因而便要尋些借口殺人。
蛇無頭不行,鄭三萬等人的被殺,固然會讓降軍驚恐,但至少不會集體作亂,這就讓周士相能夠從容應對,或分化,或鎮壓,或拉攏。這年頭,人心總是不齊的,把那些齊心的解決掉,剩下的沒有什么不好解決的。
做完這些后,周士相又命桂永智和董常清著手厚葬管效忠,同時將其忠義之舉大肆宣染,觀其意思,便是要將管效忠弄成滿清的岳王爺。
“可嘆管效忠癡忠于清廷,卻遭順治秘旨殺害,本帥雖與滿清不共戴天,但也惋惜管效忠之遭遇。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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