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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廷佐一頭霧水,他是下令大雅大里等滿州兵將去上游各府縣捕殺逃散浙寇和那大賊張煌言,可卻沒有下令捕殺那些通匪官紳,因為他很清楚眼下不是和那幫人算帳的時候,這會還得靠這些墻頭草恢復地方秩序,安定人心,把大清的統治重新建立起來。筆Ω ΔΔ 趣閣Ww『W.『biqUwU.Cc要不然那些墻頭草為了保命,硬著脖子繼續造大清的反,對于局面的穩定可是大大不利的。畢竟海匪大軍并未真正撤走,要是叫他們知道江南各地仍是烽煙四起,必然會圖謀重新進軍江寧。
所以通賊之人總督大人都能暫時容忍,更何況是賊來之時未降的忠誠官兵?郎廷佐對于蔣國柱的質問很來火,正準備起身斥他胡言時,卻是一個激靈:莫非?
郎廷佐想到一個可能,他立時看向安親王岳樂。岳樂見郎廷佐看自己,只道對方是認為自己下的命令,當下便搖頭道:“本王如何會使滿州將士做這事。”
“不是王爺,那是?”
郎廷佐糊涂了,但也就數息功夫,他和岳樂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不過二人卻都是沒有開口將這可能說出來,而是心有靈犀般的選擇沉默。
蔣國柱在邊上看著,對于郎廷佐和安親王的神態變化看得仔細,一番遲疑躊躇后,他也沉默了,先前來時要為下屬討個公道的一腔怒火當場就息了。
郎廷佐、岳樂、蔣國柱同時沉默的原因,是他們都認為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用說,定是那幫滿州兵將被放出南京后,又干起了從前的買賣——對于那些被他們“占領”的城池燒殺搶掠一番。
這買賣幾乎是清軍之中不成文的規矩,當初也正是有這規矩在,那幫投降的明軍才肯積極為大清賣命,原因無他,破城之后可以洗城,便是洗城所得滿蒙大爺和漢軍拿大頭,綠營多少也能喝到湯。在錢財和女人的剌激下,又有滿蒙大兵依靠,再慫的明兵搖身一變也能成為悍卒。
蔣國柱在心中長長暗嘆一聲,為被滿州大兵禍害的百姓叫苦,也為那些枉死的官兵叫苦。須知,若不殺了這些忠誠大清的官兵,滿州大兵有什么理由去洗自家的城池!
那些官兵無辜被殺,不亞于飛來橫禍啊!
霎那間,蔣國柱甚至想到,若他沒有和梁化鳳來赴援江寧,而是留在蘇松,會不會某一日滿州大兵也過來稱他們是賊兵,將他們也一股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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