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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元稚嫩的面孔透著與他年紀不相符的瘋狂,在他的身上渾然看不到其爺爺左良玉和父親左夢庚面對強敵時的懦弱和膽小,反而執著和不懼。尚在變聲期的他大聲吼叫著,如厲鬼一樣,手中的長刀拼命揮動,卻沒能斬殺一個太平軍,反而被不住敗退的清軍裹著一塊往后退。
鮑敬也撐不住了,他現了對面呼喝而來的太平寇中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孔,他記得自己在關外時曾和這些人一塊打過獵,一塊喝過酒,一塊玩過女人,可現在這些人卻剪去了腦后的辮子,蓄起了漢人的長。
長毛賊!
鮑敬恨恨的咒罵那些恢復原本飾的昔日同僚,腳下卻因懼意本能的朝后退著。
殘陽如血,血勝殘陽,到處都是斷刃殘矛,到處都是血肉橫飛。
南海兵們依舊沖殺在最前,和當日在潮陽城中所干的那般,掄起刀矛砍剌那些不住后退的清兵。他們的兇猛讓剛才后退的花縣兵、叢化兵自愧不如,也讓烏真哈和漢軍們為之膽寒,他們從這些瘋狂撲來的太平軍眼中看到了噬人的目光,就好像這幫人剛從地獄修羅城回來般。
南海千戶趙自強幾次掉頭往周士相所在的地方看去,臉上興奮異常,他可是賣了死力了,這一回怎么著也能撈個指揮使或是副將干干,再和黃四成、胡明義那幫人當一樣的官,周大帥可是賞罰不明了。
遠處的周士相在沉默,南海兵的表現絕對讓人刮目相看,此戰過后,南海兵完全可以當作主力使用,便是叢化兵、花縣兵也可以直接歸入主力單獨建一鎮,可是這些改編兵在惠州境內造的孽卻讓他耿耿于懷。若是放手重用他們,卻不知日后又會做出什么樣人神共憤的事出來。
一方面是敗壞的軍紀,一方面卻又是拿得出手的戰斗力。兩者權衡取舍讓周士相難以下定決定。最終還是將此事放下,待解決濟度后再行處置。
“活捉沈永興者,官升三級,賞銀千兩!”
周士相頒下了賞格。瞎子李一聽官升三級,賞銀千兩,不由蠢蠢欲動,可他現在是鐵人衛的統領,正兒八經的參將。只有一個職責,便是護衛大帥周士相的安危,因此提錘上場逞英雄的壯舉怎么也輪不到他來了。
蘇納領著他手下的騎兵再次出動了,他們風馳電擎般揮舞著馬刀沖向了殘存的幾百清軍,如洶涌潮水般吞沒了他們。
騎兵的再次出動徹底粉碎了烏真哈和漢軍最后的抵抗,鮑敬死在一個南海兵刀下,其部分崩離析,轉瞬便被殺光。
“公爺,完了…”
盧光祖痛苦的閉上雙目,忽然猛的睜開雙目。抱住沈永興要將他拽上馬逃命,可是沈永興卻是紋絲不動,任他怎么拽都不動一下。
“公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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