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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身為朝廷命官，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謝錦淡道，“非議君上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忍，況且本官還執(zhí)掌刑部，更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軒轅祈點(diǎn)頭：“沒錯(cuò)。”
“好在本官能先從官員查起。”謝錦淡笑，語調(diào)波瀾不驚，聽著甚至格外溫和無害，“所有非議君上的人，本官可以先一一記下，以后總能抓著確鑿的證據(jù)，到時(shí)候慢慢收拾。”
眾公子臉色微變，身體不自覺地坐直了些。從湖面上吹過來的風(fēng)冷得更刺骨，拂過臉頰像是鋼刀刮肉，一陣陣生疼。
“都說齊家治國平天下，官員治家是基本責(zé)任，若連家中妻兒老小的嘴巴都管不住，如何替百姓謀福祉？這官當(dāng)?shù)靡簿蜎]什么出息了。”謝錦眉梢一挑，目光緩緩從在場諸人臉上掃過，嗓音疏懶，“各位說是不是這個(gè)道理？”
莫陵安道：“官員能控制自己的嘴，也能控制家人的口舌，卻沒辦法堵住悠悠眾口——”
“悠悠眾口？”謝錦漫不經(jīng)心地一笑，“自己的九族能管好嗎？”
花廳里空氣又降下幾個(gè)度，寒冰刺骨，如三九嚴(yán)寒。
莫陵安像是有些不服：“官員整日忙于朝務(wù)，約束自己家人倒是能做到，可九族之內(nèi)牽扯甚廣，如何管得過來？”
“連自己的九族都管不過來，那天下萬萬蒼生百姓肯定更沒辦法管了。”謝錦語氣平靜，“既然如此，不如脫了官服回家種地去。”
話音落下，花廳里瞬間一片死寂。
眾位公子心里其實(shí)更不服，他們已然明白謝錦今日把他們叫過來是為了什么，不就是警告諸位把嘴巴管緊一點(diǎn)嗎？可他只是個(gè)刑部尚書——在同輩年輕人之中，他位居三品尚書的確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不起。
可三品尚書在滿朝文武之中卻委實(shí)算不得一呼百諾，況且他資歷尚淺，朝堂上輪得到他說話？
他妄想封住所有人的嘴，根本是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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