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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東宮，輦轎落地，容毓不發(fā)一語地抱起南曦走進鳳華殿，偎依在他懷里的南曦抬眸就能看到那雙僵滯的眸子，不若往常在外人面前的淡漠疏離，也不是以往在她面前的溫柔情深，而是一片沒有焦距的死寂。

    俊美的臉上也是一片蒼白僵硬的色澤。

    把她放到內(nèi)殿床上，容毓如木偶般僵立了片刻，低聲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

    “肩膀有點疼?！蹦详仵久迹州p揉著右側(cè)肩胛，“剛才被你掐的?！?

    容毓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想伸手：“我看看——”

    “容毓，你今天失控了?！蹦详匦币性诖差^，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看他，“他是不是透露了你內(nèi)心不愿讓人知道的秘密？”

    容毓動作一僵，伸出去的手再也無法動彈一下。

    “或者說，是不愿讓我知道的秘密？”南曦唇角微挑，“方才坐在輦轎上我想了一些事情，之前來東陵的路上，我就說過我仿佛跟夢境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當初在攝政王府也做過一場大夢，我想告訴我突然間愿意嫁給你的原因，結(jié)果你不愿聽，再三強調(diào)夢是假的……容毓，你現(xiàn)在能不能告訴我，大祭司是如何知道那場夢的？”

    容毓低垂著眸子，垂在兩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你是否知道我夢見了什么？”南曦接著問，“我曾以為那場夢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生——一個短暫而愚蠢悲慘的人生，然而如果那是真實的經(jīng)歷，夢中又委實有太多無法解釋的地方，如今想來，這場夢是否本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玄機？”

    比如她的母親既然有著如此尊貴的身份，為什么眼睜睜看著她作死卻始終不曾出手相救，也不曾說出她的身份？

    為什么浮塵明明一直待在大周，卻任由她害死了容毓，陪著容毓一起慘死而不曾出面說清一切。

    夢中的確有許多今生不曾出現(xiàn)過的事情。

    那時候她不知道容毓還是九霄閣閣主，不知她母親是東陵長公主，沒有見過蜀國的葉傾城，不知道北疆和南越也曾有使臣來到大周，當然，她更不知道自己是所謂的兩百年宿命女皇。

    什么都不知道，就這么死了。

    南曦輕輕嘆了口氣：“容毓，我想聽真相。”

    容毓臉色白得透徹，幾乎比方才她看見的重傷未愈的軒轅曜臉色還白，這讓南曦感到心疼。

    然而心疼被壓在心底，她語氣淡淡：“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你要是不想說，以后就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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