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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烏山外,皎月當空。誦經聲伴著風撩樹葉的“嘩嘩”聲,好不空寂。
梁笑然坐在與黃彤一步之遙的門凳上,眼中悲切且無奈。而黃彤虔誠地跪在廟門外,望著眼前一尊大佛,怔忪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后半夜了,膝蓋痛么?”梁xi笑然問。
黃彤搖搖頭。
梁笑然嘆了口氣,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鼓足勇氣道:“你猜的沒錯,我是用了些手段讓我姐不再忌恨我。但不是封住她記憶。而是……”梁笑然沒說下去,見黃彤也沒有反應。
梁笑然是很不愿說出這樁事的,可為了眼下能讓黃彤死心,不得不接著說下去:“而是,我搬出了我的母親。母女連心,我姐的恨讓我生不如死,我母親看不過,就求我姐原諒我一次。我姐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最重感情,尤其是親情。我不好,我母親又怎么會好,我母親不好,與我母親攜手生活的她父親又能過的舒心么。于是,她為了她父親,就答應我母親,對我既往不咎。”
黃彤聽后別無所感,只是冷聲道:“這可真不像是你的作為。”
梁笑然似乎被這話觸動,臉色蒼白:“不,這才是我的作為。你現在知道我是多做作了?平常自詡為仗義,其實只是躲在父母身后的膽小鬼而已。你想想,遇到棘手的事情,我除了闖禍,哪次是自己處理好的,都是我姐她幫忙善后,我才有了飛揚跋扈的今日!”
黃彤緩緩睜開眼,望見那一雙荒涼的眼。她想起初見笑然,是在一個籃球場。那之后她從來都是和煦溫暖的角色,后來狠手打架,也是仗義出手。也曾不顧人倫揍了自己那禽獸不如的親父。總之種種,笑然從來都是外表溫暖,讓人洞徹不到內里。她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這個世上殘酷的生存法則。她對外微笑,其實是保護自己的內心,而她的內心,實實在在沒有強大到別人看到、以為的那樣。
她還只是,躲在姐姐身后的小鬼。
黃彤又把眼閉上。
誦經聲漸漸停歇,換來的是蒼穹下一聲緊似一聲的雷鳴。
笑然望著天色,有些急迫地說:“我看我們還是下山吧,眼看就要有場大雨。”
“你走吧。”黃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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