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里面走出來兩個人,一個穿著c國傳統(tǒng)的長衫,另外一個則穿著一身西服。 穿著長衫的人大概三十歲出頭,氣質(zhì)儒雅,而那個穿西服的人則顯得更年輕一些,眼神靈動。 這兩個人的打扮放在一起顯得有些奇怪,小區(qū)保安剛想把他們攔住,那個穿著西服的人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證件模樣的東西遞過去。 保安接過來仔細(xì)端詳,瞳孔微微放大,然后立刻將東西恭恭敬敬地還了回去,敬了個禮。 兩個人一路向別墅區(qū)里面行去。 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四處打量著小區(qū)里的情況,他在管理局工作有一段時間了,自然看得出,這里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同事。 不僅是門口的保安,那些住戶,物業(yè)和保潔,全是管理局的眼線。 他還看到了一些隱藏的攝像頭和報警裝置,都是管理局最新款的。 管理局在全世界都有布防,但在一個小區(qū)里布置這么多人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是他卻沒有開口詢問。 總部派他來,是跟著身邊的“老師”學(xué)習(xí)的,既然是學(xué)習(xí),多聽多看,但不要多問,這個道理他懂。 兩人來到了物業(yè),接待看到他們的證件,也立刻畢恭畢敬,將他們請進了后面的辦公室。 那辦公室擋著窗簾,有些陰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屏幕掛在墻上,無一例外,全都監(jiān)控著同一棟房子。 幾個“物業(yè)人員”正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些屏幕,生怕錯過什么細(xì)節(jié)。 穿著長衫的人輕咳一聲,屋里的負(fù)責(zé)人見到是他,立刻迎上前來。 “先生,您可來了!” 他嗯了一聲:“黃隊長,介紹下情況吧。” 黃隊長面露苦色:“先生,情況不太樂觀,就這個月,我們已經(jīng)有三名同事請辭了。” “怎么回事?” “壓力太大啊。” 穿著長衫的人用手捏著下巴,思索片刻之后說道:“這樣吧,對目標(biāo)的監(jiān)控采取輪值制度,以三個月為限,另外,每個月對與這里的所有員工進行一次心理評估。” “好的。” 接下來,黃隊長又對目標(biāo)的近況做了一些匯報。 穿西服的年輕人自始至終都只是安靜地聽著,直到兩個人離開物業(yè),才第一次開口。 “先生,這里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先生道:“他是一個當(dāng)危險降臨時,能夠拯救世界的人。” “那管理局為什么還要將他監(jiān)控起來?” 那先生笑了笑:“因為當(dāng)世界沒有危險時,他就是最大的危險。” 年輕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兩人繼續(xù)向前行進。 在通過了幾個明哨暗哨之后,兩個人來到了整個小區(qū)的核心區(qū)域。 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邁過某個十字路口的時候,身穿長衫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年輕人雖然不理解,但也跟著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一黃一黑兩個壯漢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 黃皮膚的漢子左臉被毀了容,非常恐怖,而黑皮膚的漢子長得好像某個電影明星。 兩人同時對他的身邊的人抱了抱拳。 “樂先生,好久不見。” 樂山扯起嘴角:“關(guān)隊長,史密斯隊長,別來無恙。” 關(guān)鵬點點頭,看了看旁邊的年輕人:“不好意思,樂先生,我們得到的命令,只允許放你一個人進去。” 樂山淡淡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人:“讓福萊爾和我一起去見他,會有好處的。” 這個年輕人能被樂山收為弟子,肯定有過人之處,不過關(guān)鵬卻搖了搖頭。 “對不起,樂先生,命令如此,就算一號親至,我也不能放她過去。” 樂山嘆了口氣。 就在此時,史密斯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對面?zhèn)鱽硪粋€女性的嗓音。 “史密斯隊長,放他們進來吧。” “知道了。” 越過了第一道防線,樂山和他的弟子福萊爾繼續(xù)向前進發(fā)。 然后在第二個路口,遇到了一個身穿紅色西裝的女子。 “樂先生。” “寧站長。” 寧碎玉輕輕搖頭:“樂先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管理局的站長了。” 樂山看著她:“一號一直很遺憾管理局失去了你這樣一位優(yōu)秀的員工。” 寧碎玉的眸子黯淡了片刻,然后道:“幫我說聲對不起,我辜負(fù)了她的栽培。” “人各有命,沒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樂山平靜道,“寧小姐,這兩年,你過得如何?” “還算不錯。” “那就好。” 兩人一邊說,一邊向前走,福萊爾則跟在他們身后。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原site66站點站長寧碎玉。 據(jù)傳說,一號的第一選擇是寧碎玉,可不知為何,她放棄了那個位置,所以才由自己頂替了上來。 他只知道寧碎玉辭職離開了管理局,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在這里。 三人來到一棟別墅跟前。 年輕人認(rèn)出,這正是那些管理局員工監(jiān)控的地方。 寧碎玉掏出明顯是特制的鑰匙插進了門鎖,左轉(zhuǎn)三圈,右轉(zhuǎn)三圈,然后咔嚓一聲,門便開了。 “你們進去吧,他就在里面。” 樂山點點頭,抬腳邁了進去。 年輕人看了寧碎玉一眼,恰好看到寧碎玉的笑容,他臉紅了下,低頭著走了進去。 進門之后的景象,和想象中的差別甚大。 門里面竟不是一個屋子,而是一片麥田。 夕陽照在那些沉甸甸的麥穗上,放眼望去,金燦燦一片。 這些田地少說也得有幾百上千畝。 他的老師正站在高處,望著這片田地出神。 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福萊爾的意外,他溫和道:“是逆模因部的杰作。” 逆模因部,這是一個存在于傳說中的部門,年輕人只聽說過它的名字。 “這個部門……真的存在嗎?” “當(dāng)然。” 麥田中央有個房子,樣子和外面的別墅一樣,一看就是有設(shè)計師精心設(shè)計的,只是面積上要大得多。 兩人走得近了才看到,屋外有個大花園,旁邊還有個游泳池。 泳池一邊有兩個巨大的太陽傘,幾個白色的躺椅擺在下面,看樣子經(jīng)常有人在這里曬日光浴。 他們剛來到別墅的大門前,門便自動打開了,一個五十多歲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mayihelpyousir”正宗的英國倫敦腔。 看這樣子他應(yīng)該是這里的管家。 樂山和管家說明來意,管家點點頭,然后將他們帶進了別墅。 福萊爾剛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有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個黑發(fā)黑眸的東方人走了進來。 “哎呀,讓我來看看,這是誰大駕光臨了?” 他笑著給了樂山一個熊抱,然后一拳重重地錘在了樂山的胸口。 樂山也笑了起來。 福萊爾瞪大了眼睛,他跟在樂山身邊學(xué)習(xí)了兩年多,已經(jīng)能看得出,雖然樂山大多數(shù)時候都保持著溫和的微笑,但那笑容是公式化的,只是一個面具。 見到這個東方人后,他的笑容才是真正的笑容。 也是兩年多來,福萊爾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師傅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兩人坐定,那人看了福萊爾一眼,問樂山道:“一號選的接班人,就是他?” 樂山點了點頭。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福萊爾一遍,然后笑著點點頭:“不錯,不錯。” 這評價有些敷衍,但福萊爾卻能感受到,對方并沒有什么惡意。 他說完之后,問道:“兩位喝點什么?” 可還不待樂山和福萊爾回答,他便走到角落的咖啡機前,掏出兩枚硬幣放了進去,然后在上面的鍵盤上按了幾下。 家里的咖啡機還要投幣? 福萊爾有些不解,但也沒有開口。 不一會兒,對方便端著兩杯顏色不同的飲料走了回來,放在他們面前。 “兩位慢用。” 福萊爾禮節(jié)性地端起杯子嘗了一下,頓時瞪大眼睛,這絕對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飲料,沒有之一! 樂山卻沒有動,他看著坐在對面沙發(fā)的人,說道:“張顧問,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來意,管理局必須知道你和‘他’達(dá)成了什么交易。” 福萊爾戀戀不舍地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面上,他敏感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那么一絲不和諧。 樂山,自己的這個師傅,無論何時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模樣,好像沒有什么事情能難住他。 唯獨這一次,好像遇到了難題。 對面的人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后,嘴角翹了起來,他一字一頓道: “樂山,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啊?” …… 張玨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枕在腦后,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樂山,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啊?” 僅僅是這一句話,就讓樂山沉默了。 雖然只有幾個字,里面卻蘊含了許多許多的含義。 樂山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張玨,對他的脾氣非常了解。 張玨此人,行事風(fēng)格向來天馬行空,不受一般的道德和法律約束。 但可以確定的是,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如果不是樂山很早就認(rèn)識他,并且在他還未發(fā)跡的時候就多次出手相助,可能連這扇門都進不來。 對于張玨來說,他和管理局之間永遠(yuǎn)都只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這一點,從頭到尾,始終沒有改變。 而張玨多次幫助管理局渡過難關(guān),于情于理,他都不欠管理局任何人情。 甚至上一次的災(zāi)難之中,如果不是張玨在最后力挽狂瀾,讓那位上層敘事者將時間線回調(diào)至末日發(fā)生之前,這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死掉了。 如今末日已過,管理局并未遭受什么損失,一個已經(jīng)被壓制許久的問題便重新擺在了管理局十三位管理員的面前。 如何處置張玨? 張玨來到這個世界幾年,管理員們曾不止一次對這個問題進行討論,但那個時候末日將至,大多數(shù)人都不愿意管理局再樹此強敵。 現(xiàn)在時過境遷,世界又恢復(fù)了正軌。 那么張玨這個管理局無法掌控的x因素,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張玨不會對人類不利,但誰能保證他不會忽然發(fā)瘋? 管理局能做的,就是將他監(jiān)控起來,絕不能讓他脫離視線。 而更為重要的是,在上次末日的最后,他到底和那位上層敘事者達(dá)成了什么樣的交易,這個世界的走向,又將如何? 當(dāng)管理局派人來和他接洽的時候,他無法捉摸的一面便體現(xiàn)了出來,兩年來,竟沒有一個管理局員工能夠和他好好說上幾句話,更別提打探什么消息。 管理局中原本和張玨走得近的那些員工,比如史密斯和關(guān)鵬,還有逆模因部,更是已經(jīng)徹底地成為了他的門徒。 不得已,管理局只能請樂山出馬。 末日之后,樂山把自己掌控的一切力量如數(shù)交給一號,這反而換取了一號的絕對信任。 她將自己選中的接班人交給了樂山培養(yǎng)。 這次事件讓她知道,在某些時候,東方的智慧似乎更加好用。 在一號多次請求之下,樂山才不得不答應(yīng)前來和張玨敘一敘舊。 他心里很清楚,張玨肯見他,是認(rèn)他這個朋友,但如果他開口談公事,那么雙方便不再是朋友的關(guān)系,而是坐在談判桌兩邊的對手。 現(xiàn)在的張玨不僅擁有恐怖的實力,掌握著所有的秘密,還將一大批異常項目收入囊中。 可以說,他是除了那位上層敘事者之外最強大的異常生物。 管理局甚至連定位他的位置都做不到,遑論將其收押。 但不管怎么樣,零伍議會都必須要來試一試。 與之相對,張玨很清楚他們的想法。 當(dāng)然,他也不打算搭理他們。 今天來的人如果不是樂山,他連出面的興趣都沒有。 樂山很清楚他的脾氣,因此當(dāng)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也只是嘆了口氣。 張玨笑了笑,問起樂山這兩年來的情況。 安杰洛被收押后,二號也隱退了,管理局下一代人才凋零,一號對樂山非常倚重。 他雖然不負(fù)責(zé)具體的事務(wù),但一些重大決策,他都有發(fā)言權(quán),儼然已經(jīng)是管理局中流砥柱一類的存在,算是實現(xiàn)了他的人生理想。 張玨笑著點點頭。 張玨留著他們在別墅里用了晚飯,日落時分才將他們師徒兩人送出了別墅。 送走樂山之后,張玨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fā)上,沉默不語。 楊雪端著從樓上走了下來,將一杯新榨的果汁遞給他。 雖然家里有214,但楊雪向來不喜歡用那東西。 張玨性格大大咧咧,一般的事情不會讓他的情緒產(chǎn)生什么變化,但樂山的到來,似乎還是影響到了他。 張玨接過果汁,咕咚咕咚喝完,然后嘿嘿一笑,把楊雪拉到腿上坐下。 他將耳朵貼在楊雪的小腹上:“來,老婆,讓我聽聽咱們閨女的動靜。” “才不到兩個月,能有什么動靜。” 楊雪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臉上泛起柔和的母性光輝。 “為什么是閨女,你不喜歡男孩嗎?” “最好是個閨女,生個小子管不住,去禍害別人家閨女,就太操蛋了——誰要敢來打我們家閨女的主意,我就把他人道毀滅了。” 似乎想到什么,楊雪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卡瑞娜給我打電話了,說她和雪莉下周回來。” 張玨抬起頭來,狐疑地看著楊雪:“她們?yōu)槭裁粗唤o你打電話?你們是不是達(dá)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楊雪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你猜?” 兩人正說著話,吱呀一聲響起。 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子躲在樓上一間臥室門后,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楊雪對她笑了笑:“妹妹,過來。” 那女子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然后扭捏著身體,下了樓來。 雖然生活了一段時間,但她對于這里的環(huán)境還是不太適應(yīng)。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