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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的情緒也被王道感染了，輕嘆一聲，他也明白曾經的那種意志洪流一去不復還了，雖然它曾經極端的破壞了一切，也傷害了太多人，但畢竟是那個時代的最偉大的信念。
“任何事情，任何道理，任何力量，都不能太過極端，光與火，是光明與溫暖，它們極端了，卻一樣會破壞焚燒一切，深以為戒。”
王道默默想著。
另一邊，廖俊華帶著呂政委在靠近了王道二人，就在天空門左側的地方。
廖俊華與呂委的目光投射過去，大部分的都投在王道身上，可無論怎么看，都是平平無奇好似剛初社會的陽光青年，反倒是王超身上有一種無法忽略的氣勢讓二人吃驚了。
此時的王超精氣神混然一體，但一種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精神與氣勢在他的雙眸中直身而出。
廖俊華與呂明兩人混身打了一個激靈，看著王超的目光，似曾相識，呂政委回想的是年輕時在一位曾歷過那個時代的老人，這位老人雖不是首長一級，但也是僅次于幾位首長的高層人物，二十多年前病逝，在死前身上還有著那個時代斗天斗地的永遠不屈的意志與氣勢，就在那十年的中間幾年，他也沒想到最后批斗到自己身上，雖然最后熬了過去。但受過的苦罪已經打磨壞了這位老領導，最終在十年結束后的幾年悄然而逝，那時也是狂熱急劇減溫的年代。但老領導身上依然保持著那不屈的強橫意志，用呂政委自己的話說，老領導您一雙眼睛一瞪我，我腿就發軟了。
“怎么，怎么可能，這種氣勢與意志怎么可能出現在這二十歲的小年輕身上，怎么可能？”呂政委混身略微顫抖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廖俊華卻是直接顫微的抖出一個名字來：“巴……巴立明?!”
呂明聽到這名字并不感到陌生。但他微微搖頭，巴立明身上那種三十年前的全民狂熱的威勢是那個時代的一種像征，用原話說。他的拳意是‘帝星飄蕩，天下皆反’！什么聽不明白這意思？好，換個現代詞，把這八個字換成‘老子就是趙日天’。對。就是這種革一切命，斗一切牛鬼蛇神，管你是人是神是鬼，老子就要搞你的氣勢。
這種一切皆要斗的時代烙印，那是那個時代紅衛兵最常見的氣質！巴立明只是那個時代的佼佼者，拳術通神，將心，意。神與那時代大勢合一，并經過三十年坐大牢下的苦修與洗練下的武者威勢。
呂明說起來還與巴立明有仇。因為當年抓走老領導的紅衛兵們，帶頭的就是他，后來十年結束了，他還曾經和老領導說過要報復他，但被老領導拒絕了，老領導說了：“那小家伙是那十年的像征，在那種大勢之下被那種狂熱浸染，是很正常不過的事，難得的是本心不壞，還將自己的拳術融入了那種大勢，說起來我被批斗的那幾年，還受過他的打點照顧，這樣的人并沒有太大的罪過。我老了，也快死了，就不要再造孽了。哎……”
呂明當時沒明白老領導最后一聲嘆息的意思，可后來明白了，老領導是一種哀莫大于心死于自己推動了那無敵的時代大勢，卻沒有控制住大勢，反傷已身不說，還害到了無數無辜人，所以才有此嘆。
而再見到巴立明，又回憶起老領導的音容氣勢，方才明白兩者身上都具有那時代的獨有的氣勢，只是差別卻極大。
那巴立明是紅衛兵的橫掃一切的狂熱，這很常見，也是大多數那個時代的代名詞，而老領導與那個時代的偉人們身上是真正悲天憫人，戰天斗地，堅韌不屈的意志，那是一切只為國家只為民族的滔滔大勢。
那卻不是那十年的東西，而是從百年前華夏昏暗時的悲憤，那萬里長征下的堅韌，那國破山河在的八年抗戰，還有后來共，國兩黨相爭下的紅旗漫卷，浩浩蕩蕩，如犁庭掃穴一般的大勢，隨后是建國后的振奮人心，全民努力的萬眾一心……這些煌煌大勢交融在一起的意志，哪怕是那十年的狂熱也洗不去這意志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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