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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走到后來他實在有些不耐煩了,便把樂遙背在了身上,可是有薛水舞同行,速度依然快不起來。葉小天想要扶她一把,薛水舞卻又以男女授不親為由不肯接受。
葉小天無奈,便撿了根樹枝給她當拐杖,如此也只是減少了她趕山路的痛苦,速度卻仍舊快不了多少,以致三人繞到靖州西面的官道上時,天色已近黃昏。
葉小天道:“咱們找個地方歇歇吧,先歇一晚,明天再趕路。”
薛水舞的身子雖像小草般柔弱,性格卻似小草般頑強,腳上都磨出了血泡,卻不敢說,生怕因為自己拖累了行程,一直咬著牙苦撐,早已痛苦不堪了,聽葉小天這么一說,她才松了口氣。
這里還在靖州范圍,葉小天不敢向村民借宿,這年代人口流動極少,一個村子里只要有一戶人家有了客人,用不了多久整個村子就都會知道,如果楊家派人到這邊探訪一番,那就泄露了他的蹤跡。
是以葉小天并不進莊,借著昏黃的夕陽四下一打量,見村口外水田邊有個破舊的土地廟,從那破敗的樣子看不像是有香火的樣子,而且村口沒有和人,便道:“走,咱們到那兒歇一歇。”
土地廟不大,山門早已不知被誰家拆去當了劈柴,空洞洞的一道門戶,里邊土地爺的泥胎被頭頂破敗的廟頂雨水澆灌,像融化了似的已經看不出形狀來。
這廟里以前大概是有廟祝的,如今自然已不知去向。葉小天到里邊尋摸了一番,見一張土榻倒還完整,灶臺也在,只是上邊的大鍋破了,只剩下了半邊,幸以沒被村民弄走。
葉小天松了口氣,道:“得,咱們今晚就歇這兒吧,你們兩個睡土榻,我在這供桌上湊和一晚。”他用力按了按那張供桌,供桌是土石結構,砌在神像前,很結實,足以承受一個人的體重。
樂遙這一路上被葉小天背著,早已跟他熟稔起來。樂遙沒接觸過多少外人,是以對葉小天十分親熱,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甜著呢。她剛從葉小天背上下來,就撒嬌地道:“哥哥,人家肚子餓了。”
何止她餓,葉小天現在也是餓的前胸貼后背,饑火直燒心。薛水舞倒是沒有喊餓,但是她的肚子卻適時的咕咕了幾聲,惹得這個愛羞的小女人禁不住又紅了臉。
葉小天道:“你們兩個就在廟里待著,千萬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看見,我去村里弄點吃的來。”
“嗯!”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一起點頭,神情動作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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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薛水舞母女的殷殷期盼中一點點地沉沒在大山的盡頭,最后一縷陽光也消失了。月亮在她們焦灼的等待當中悄悄地爬上來。樂遙饑腸轆轆地偎在娘親懷里,原本充滿希冀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
天色完全黑了,樂遙有氣無力地仰起小臉,擔心地向薛水舞道:“大哥哥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啊,為什么他還不回來?”
薛水舞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她只是輕輕摟緊了女兒,把臉貼在她的臉蛋上,望著廟門外黑漆漆的夜色,眼睛里除了無助與憂傷,還有一抹意味難明的惆悵。
“我回來了,你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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