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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若是人睜開那雙深邃的紫眸,那便會有更多的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于人的眼底,若是人對其展露些許的笑容,那就是叫人付出性命也甘愿。
他將視線收回,轉(zhuǎn)向坐在床邊的雪色身影,輕聲喚道,“師尊,解夢……她這是?”
在師尊歷劫當日,解夢將人帶走之后便了無音訊,即使祝鴻羽師兄再怎么卜算,也算不出兩人去處——雖說后來被掌門嚴禁繼續(xù)卜算,但其實祝師兄還會過來偷偷問他要些解夢的物件去偷偷占卜……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在庫房所發(fā)現(xiàn)的那一條欲蓋彌彰的紫色絲巾。但依舊沒有找到兩人的蹤跡。
但不過一天,師尊便將已然昏迷不醒解夢抱著歸來,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急神色。
他從未見過一向淡漠的師尊臉上會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但在看到解夢那蒼白的臉之后……似乎那人那副模樣也是理所當然。
“世寧,先前解夢可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裴千阮并沒有看向祁世寧的方向,反而眉頭緊皺著看著躺在床上之人。
“……像這樣昏迷的應該是沒有過的。”祁世寧搖了搖頭,但似乎又想起些什么一般,“但是之前有一次……她吐了好多血……可我當時沒看出有任何異常。”
“何時?”
“就是在師尊您閉關(guān)的時候……我……”他抿了抿唇,還是將當日的情景慢慢敘述出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講到解夢面色慘白,吐了一大灘的鮮血之時,更是將聲音縮小到幾不可聞。
裴千阮的神色越來越冷,直到最后看見祁世寧不自然地搓了搓胳膊才收斂了自己不斷逸散的冷氣。
與此同時,華明寅已然背著一個大草籮踏入屋內(nèi),他此刻面上也是一片焦急的模樣,急忙揮開了擋路的一大一小,“讓開讓開……”
裴千阮拎起祁世寧,往旁邊一退,能夠讓華明寅順利走到解夢身前。
雖然在昨夜,裴千阮抱著那神秘女子匆匆出現(xiàn)在他房內(nèi)時,華明寅已然為人把過脈穩(wěn)定了一番人的狀態(tài),但這女子身上開始不受控制的逸散的靈氣,他卻實在毫無辦法,盡管他乃現(xiàn)今醫(yī)修之中修為最高,醫(yī)術(shù)最為精妙者,但也從未遇到過這種靈氣大量逸散——甚至于就像是想要逃離那人的軀體一樣的情況,雖然讓屠醉柳布下了陣法,讓其身體內(nèi)源源不斷散出的靈氣能夠一直被禁錮在人的身體周圍,但是這也只能暫時穩(wěn)住人的狀態(tài),而非治標治本。
他的手輕輕搭上解夢的手腕,將自己的靈力緩緩注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氣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根本前進不了分毫,明明昨天還可以的……華明寅又仔細回憶起來,目光忽然在裴千阮的身上微定。
昨日似乎是千阮用自己的靈力來維系著這位姑娘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他才能夠暢通無阻……“千阮,你和昨日那般將自己的靈力包裹著人的脈絡試試。我現(xiàn)在無法突破人體內(nèi)的屏障,難以了解她現(xiàn)在的情況。”
裴千阮沒有猶豫,立刻如同昨日那般,輕輕握起人的手腕,隨后又將自己體內(nèi)已然提煉純凈的靈力緩緩輸送到解夢的體內(nèi),像昨日那般為人將那已然破碎的經(jīng)脈重新聯(lián)系在一起。先前對華明寅的靈力十分排斥的屏障,竟然讓裴千阮的靈氣順利無阻地朝著里面前進。
“千阮,你維持住不斷輸送靈力,我會將自己的靈力融合進你的靈力內(nèi),順勢探查她的情況。”
裴千阮點頭,在感受到自己靈力內(nèi)慢慢開始摻雜著一股淡綠色靈力之時,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但卻沒有排斥。
華明寅這才順勢能夠替解夢把脈,昨日千阮也只是說了人經(jīng)脈盡斷的情況,但人終究不是研習醫(yī)術(shù)的,在他現(xiàn)在所探查到的脈象看來……那何止是“斷”,根本就已經(jīng)破碎到連渣都不剩了……也不知道人維持著這樣的情況多久了……
如果說經(jīng)脈斷絕是常人所無法忍受之痛,那……她經(jīng)脈如灰飛煙滅一般都狀態(tài)……該是怎么樣的苦痛?先前甚至還為裴千阮擋下了大半的雷劫。
他目光微閃,垂下眼眸,低聲嘆道,“天海歸元,終是虧欠姑娘太多……”隨后,他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像是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
華明寅將手抬起,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祝鴻羽,朝人點了點頭,似是無聲與人交代了什么。祝鴻羽只是沉默著看著人良久,隨后輕微頷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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