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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健向走廊的窗戶望去,窗外是黑洞洞的夜,遠處的城市依舊燈火輝煌,只有這座警察局的院子消失在黑暗中,就像這城市的一塊黑洞。
走廊盡頭的停尸房里傳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孫健打了個寒戰,那有點像是以前法醫把死人推出來的聲音,但又有點不一樣。
孫健后知后覺地想起了這個孩子多說也超不過二十歲,怎么也不可能是警察,如果是趁著停電來偷尸體的,他竟然被糊弄的像個傻逼似的傻站著,回頭監控里被領導看見了,他可沒法解釋。
這個想法如同一桶冰水從他的后脊梁骨潑了下去,他猛地回了個神兒,打了個顫抖,仿佛冬夜里尿了個褲子。
孫健慌里慌張地穿過走廊,短短的一道走廊走了很久還是走不到頭,每次想拔起一只腿來,腿腳都像噩夢中一樣沉。孫健沒有想得太多,在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個頭腦簡單的人,自打從學校畢業以后他就再沒用大腦,現在倒成了好事。他橫下一條心來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腿上,拼死拔起腳來,就像在沼澤地里一樣一步一步往走廊的盡頭跋涉。
越是較勁,他越是心口發慌,恍惚就像真在夢里。他就猶豫了那么一下子,自己別是在看著直播睡著了吧?一念及此,他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一聲脆響,面頰脹痛,眼前還是走廊,心口倒是痛快了點,疼成這樣也不像是夢。他咬著牙一使勁,硬是把最后兩步路走完了。
停尸房里頭不斷地傳出來跌跌撞撞的聲音,他都咬著牙排除了干擾,一心一意地就是要開眼前的這扇對開門。他伸出手握在門把手上,金屬門把手有點涼,手心里冰涼滑膩的觸感不知為什么清晰地印進了他的心里,在他一團漿糊的腦海里成了最清晰的一道信標。
守門人拉開了大門,室外的風吹進了充滿了消毒水和防腐劑味道的停尸房,吹動了女尸的頭發。
孫健顫抖了起來,他的牙齒格格地打著顫磕在了一起。死去的女人站在地上,身上裹著裹尸布,只有一張年輕的臉露在外面。她閉著眼睛,略微歪著頭,仿佛在傾聽著什么,可是她的臉色已經是死人的青白色,尸斑也開始侵蝕那張美麗的面龐。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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