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羅奇不知道自己感受到了什么樣的交鋒，也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瞬，杜正一和面前的老者進行了什么樣的交流，明明他們兩個人并不是心靈感應(yīng)者。但不管怎么樣，他從老人的臉上看到了溫和的理解，他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他很是緊張。
“我明白。”老人緩緩地微笑了起來，眼里有一絲故作的無辜，有點像個老頑童。他望著杜正一，羅奇不知自己是從他的眼神，他的神色，還是從他的情緒里感知到一些捉摸不透的遺憾。“裴法師就一定非要那樣公正嗎？”
“是的。”杜正一不知為什么抿起了嘴唇，羅奇熟悉他，這是他完全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會有的神色。
就在這樣的場合里，羅奇不明白這到底表示什么，他也沒聽懂水先生的話。如果他們還在糾纏大貍貓王的身份問題，可是那位黑道老板卻溫和地轉(zhuǎn)向了他。“那這位大貍貓王就是州橋未來的大主顧了。第一次見面，本店贈送一杯水酒，聊表誠意。”
羅奇低下頭，看著一只琺瑯彩的高足杯出現(xiàn)在面前的桌面上，酒杯里漂浮著冰塊，最上面點綴著薄荷葉和兩只小小的陌生紅果。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杜正一，他的面前也出現(xiàn)了一杯酒，裝在一只玻璃杯里面的，沒有他面前的酒杯這樣花哨。
杜正一隨意地端起杯子，淺茶色的杯酒里浸泡著一只碩大的冰球，他瞥了一眼羅奇的酒杯，“你可真受優(yōu)待。”
羅奇知道自己為什么受優(yōu)待，而且他敢保證等杜正一明白他為什么受優(yōu)待以后，一定會大吃一驚。他笑了一下，盡量優(yōu)雅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啜飲了一口。
酒很清甜，后味微苦，柔和地沖刷過他的喉嚨，讓他忍不住又喝了第二口。耳朵里聽著杜正一和老人繼續(xù)聊天，他們聊了一會最近的行市，杜正一向老人打聽了幾個羅奇從沒聽說過的人。
羅奇這杯酒見底的時候，水先生轉(zhuǎn)向他，“貍先生，歡迎你常來本店。你的介紹人是杜先生，所以小店自然會為你奉上最優(yōu)質(zhì)的資源。不過，如果你能愿意為我店提供咨詢，我們更愿意付出大價錢。”
羅奇被“貍先生”的稱呼喊懵逼了一會，反應(yīng)過來以后也還是不太能理解他到底在說什么，他硬著頭皮握著酒杯僵硬地坐著，像個傻逼一樣看著老人。
老人禮貌地笑了笑，虛抬了抬手，他手中的酒水和冰塊忽地又注滿了。
他的心思動了一下，水先生說過自己的身份能賣出大價錢，杜正一提醒他有些生意他們這里是不做的，杜正一和他一直在聊天，打聽一些舊人的近況。這些聯(lián)想堆在一起，羅奇突然醍醐灌頂。所謂的酒館，的確是黑市的第一家店，但這里賣的不是酒，這里售賣的是信息。店主歡迎他來購買消息，但更希望他能來這里出售消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