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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正一沒有說什么，他跟羅奇短暫地交換了目光，就跟趙之言一起走了出去，剩下羅奇拿著那只做成扳指模樣的存儲晶體。他抬頭望向漂浮在空中的數(shù)據(jù)，突然在沖動之下抹掉了所有人形的幻影，這才吁了口氣。
關歆月一直在打量著他，他避開了女孩的目光。當屋里只剩了他們兩個的時候，關歆月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仔細地打量著他的面孔。“所以說，”她裝模作樣地拿捏起大人的模樣，“今天凌晨發(fā)生了什么？”
羅奇睨了她一眼，“你不覺得自己太敏銳了嗎？這樣很危險的，小妹妹。”
“我這話也可以原封不動送還給你。”關歆月不屑地說，歪頭看著他手上的扳指，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你們?yōu)槭裁矗瑥膩硪矝]有問過我，我是不是知道爺爺?shù)倪@種東西在哪里呢？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我知道這是存儲晶體，誰還不是自己爺爺?shù)膶氊惸兀俊?
羅奇愣住了，他分辨著關歆月的神色，想判斷她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但關歆月接著說道，“你把潘德拉貢軌道上的那幾塊存儲晶體摔壞了，真可惜。不過那里面本來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羅奇駭然地望著關歆月，“你要是知道你爺爺?shù)臇|西在哪，就該告訴我！”
“我當然不知道。”關歆月說道，那雙顏色略有些發(fā)淺的眼睛盯著他，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眼睛突然變得幽深了，“如果我知道，我就會請你幫我把它讀出來。”
羅奇狐疑地望著她。半晌，他說道，“事情已經很復雜了，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該告訴我們。我們真的想幫你，你不要把事情搞得更復雜！”
“你們？”關歆月說道，“你們已經是幾伙人了？你跟杜正一是完全坦誠的同學、同事、朋友嗎？趙之言跟你們是一伙的？你能替這么復雜的——你們——承諾嗎？”
羅奇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十分不舒服，煩躁之下他有攻擊性的一面突然露了出來，極盡刻薄地說，“敏銳的女生尤其可惡。”
關歆月一下子就被惹火了，“我也討厭你！我討厭你們男人，我討厭你們法師！”她猛地抬起頭，突然開始劇烈地喘息，聲音哽咽，“我討厭你們……討厭所有人……我……”
她突然崩潰，又迅速壓抑了回去，恢復了壓抑的理智，只是渾身都在顫抖。
羅奇幾乎立刻就后悔了，滿心都是負罪感，他清楚自己完全是在拿她撒氣，其實關歆月已經做得比他好了。她的麻煩比他還大，她卻表現(xiàn)的比他更成熟。
好一陣子，關歆月的呼吸已經恢復正常了，他也沒想出來怎么安慰姑娘，滿心都是自我嫌憎。
憋到最后，他笨拙地用胳膊肘撞了撞關歆月，拉著臉小聲說，“咱們別說廢話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看看執(zhí)法者的記錄，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
唉呀，他簡直都要被自己的愚蠢感動了，他哄得真像樣，照這樣發(fā)展下去，注孤生不是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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