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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奇說到這里禁不住轉(zhuǎn)頭怨懟地望著杜正一，“我就是不明白怎么能是獅子呢？我說了一百遍了要狗要狗要狗。”他嘆口氣，不知不覺又進入了叨逼模式。

    “獅子是頭獸。”杜正一說道，“法師沒辦法同時控制那么多野獸，通常是由頭獸負(fù)責(zé)控制獸群的，所以只有頭獸才被叫做法師的通靈獸。那只獅子在學(xué)校實驗室里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建立過聯(lián)系，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對它下命令。”

    “哦。”羅奇不好意思地說，他的知識總是這樣一知半解。

    “學(xué)習(xí)不太行？”旁觀的醫(yī)生笑嘻嘻地問道。

    羅奇意識到醫(yī)生雖然有一副不靠譜的德行，其實卻很敏銳。

    “為什么是你跟杜正一搭伙？”他繼續(xù)問道，“不要在意哈，好像我這么說有點不禮貌，但杜正一是……”

    羅奇掃了他一眼，他當(dāng)然知道醫(yī)生的意思是他這個低配，跟杜正一同組實在是壓低效率。熟悉的羞恥感咬噬著他，他稍微冷靜了一下，思考著說道，“杜正一本來是想讓一個歷史系的……可能是個姑娘吧，跟他同組。”

    醫(yī)生吃了個大驚，注意力被分散了，雖然不想撒開羅奇這邊，可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杜正一你有女朋友了？”

    杜正一含義不明地?fù)u搖頭，擺明了不搭理他。想把羅奇換成一個歷史系的學(xué)生，這的確是當(dāng)時他在劉璃辦公室里說過的話。

    “那為什么后來他還是選了跟你同組？”醫(yī)生轉(zhuǎn)回頭來笑嘻嘻地問道，眼角的光實在不失精明。

    “我現(xiàn)在想，我們同組肯定是有原因的。”羅奇意有所指地說，“但我干嘛剛一醒過來就要不停地回答你的問題？能不能也容我問一個，您老是誰啊？”

    “我嘛，”醫(yī)生笑哈哈地說，“我是杜正一的縫補匠，他要是把自己弄碎了，我就要負(fù)責(zé)把他縫回來。剛才一直忘了跟你自我介紹了，我姓麻，叫做麻江。”

    “閑著的時候可以打的那個？”羅奇驚訝地問道。

    “嘖，”麻江醫(yī)生說，“你說你胸口都差點被人撕碎了，怎么還不知道管管自己的嘴？”

    羅奇笑了笑，“好吧，麻大夫，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的問題。其實我反倒想問你，為什么我就不能跟杜正一搭檔干點事？就算一個壞了的鐘一天里也能對兩次，所以我也總歸還是會有點用處的。”

    麻江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一番話，一時之間有些錯愕，不知如何接著說下去，連杜正一也在注視著羅奇，但羅奇避開了后者的目光。他認(rèn)識杜正一的時間雖然不過幾天，可這幾天對羅奇來說卻十分不錯，承認(rèn)自己不太夠格，可不是做朋友的良好開端。

    不過那個想把他踹下火山口的人明顯陷入了猶豫，羅奇顧不上中立的杜正一，決定冒險進攻他的家庭醫(yī)生。羅奇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集中起自己的精神頭，“雖然我覺得你簡直是在說夢話，但我還是愿意清楚地告訴你，三年前杜正一遇到麻煩的那一天，我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不只是麻江，連杜正一都吃了一驚。

    “我爸是個醫(yī)生，叫作羅瑞安，三年之前正好是杜正一的主治醫(yī)生。”羅奇看到兩人在他面前互相對視了一眼，麻江看起來像是吃了連環(huán)驚。羅奇補充道，“我想杜正一大概是知道的。”

    可杜正一的面色很奇怪，羅奇心里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杜正一并不知道自己主治醫(yī)生的名字？如果杜正一不知道，他也沒有說出來，他的心思很快就變得無跡可尋。

    “我爸回家以后跟我說過這件事，”羅奇說道，又在內(nèi)心苦逼地補充了一句——不是說過而已，是整整說了三年。“我當(dāng)時聽說圣所的尊者親自送一個大學(xué)生去醫(yī)院，還對他評價很高，不禁有點崇拜這位小英雄，所以對這件事印象很深。”

    麻江本來可能不想笑，但他大約是本性使然，憋了兩下就笑出聲來。沉浸在回憶中似的點點頭，低聲說，“是的，當(dāng)年的杜正一按上兩個輪子就是哪吒。”

    羅奇看了看杜正一此刻清冷的臉，有點無法想象他跟哪吒的共同之處，也許共通之處在于當(dāng)量都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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