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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百,我分隊讓他們在不同莊子里輪流休息,最多出動過五百,就對外詐稱五百……實際上有八百,以防萬一。”
“怪不得張三郎說你是個精細人?!?br>
“哪里……哪里……都是為了生活?!?br>
“不說這個……披甲率如何?鐵甲多少?皮甲多少?鐵甲是什么甲?多少副明光鎧?”
“鐵甲跟皮甲一半一半吧,但都是撿的破爛,從登州大營逃出來的那些人手里買的……皮甲我還能自己補,鐵甲委實補不妥當,只能拿皮子勾兌著,真正的全甲不過七八十……其中,明光鎧只有七八副……馬鎧只有半副?!?br>
“鐵甲配件我給你補全,但也沒必要全鐵甲……要留三五百輕騎是合適的……至于馬鎧,你為什么還指望馬鎧?成不了建制,有什么用?兵馬是要因地制宜的才好,又不是兩國交戰……而且你也養不起?!?br>
“是是是。”
“兵器用的什么?”
“啥都有,弓弩刀槍矛槊盾,還有幾個投矛手……但為首的幾十騎都是我選出來的,也多半都有修為,全都是點鋼長槊加硬弓?!?br>
“有些意思了。”
“掏了家底了……”
“把用長兵器的、鐵甲的盡量放一起,最少放在前頭,跟著你的點鋼槊修行騎兵一起用,不求其他,只求關鍵時奮力一沖……至于用短兵器的、皮甲的,可放在后面,也可以分開使用……其實還可以在短兵器的隊伍里,每二十個人加一兜漁網、兩把鋼弩、一根鋼叉……沒有鋼叉,木叉也行?!?br>
“有道理,方便亂戰,步戰也不怕。”
“主要是對上修行者有奇效……”
“原來如此!”
“平日里伙食怎么樣?能三日泡一回腳、五日刷一回馬嗎?”
“……”
“馬匹是什么馬?用的什么飼料?”
“……”
點起火盆的永久性的營寨大堂內,李定跟程知理,以及李定臨時提拔的幾名蒲臺本地的官吏、軍官,正在那里議論紛紛,張行一開始還能強迫自己去理解,后來就聽得有些似是而非了,再加上被火盆烤的發軟,以至于稍微顯露出了一點倦怠之色。
反倒是小周,時不時還能插句嘴。
不過,他張老三便是再糊涂,也曉得這類東西才是戰前最要緊的東西……實際上,早年曾身為某乎大V且不提,便是看過的一些高端網文都會說,每晚上能泡一次腳的軍隊在封建時代幾乎是無敵的……對此,張行一開始還將信將疑,但是等到參與了一場西行,一場東征,就立即醒悟過來,這話是異常準確的。
原因無他,在這種人身依附為主的時代和體制下,想要公允的給整個部隊、尤其是最基層,提供充足的后勤,本身意味著太多東西了。
能做到這個東西,你修行者也罷,專業技術官僚也好,基層作戰士卒也成,都會團結到你身邊的……說句不好聽的,這種隊伍,因為洗腳被突襲打敗了仗又如何?肯定也能卷土重來的。
那就真有點仁者無敵的感覺了
事實上,張行在西巡的前半段還能努力讓伏龍衛們泡上腳,后半段就不行了,到了三征東夷的時候,就更是一塌糊涂。
故此,他歷來曉得其中的艱難,也曉得其中的利害。
當然了,燈火下,聊來聊去,最終還是聊到一些張行稍微能夠理解的范疇了。
“這一仗具體怎么打呢?”小周忽然來問。“李四爺可有決斷?”
“兵法上來說,講的是一個因地制宜,臨機決策,但大略上來說,自然是誘敵深入,然后十面埋伏了?!贝髦涫啃」趨s披著布衣的李定脫口而對。
周圍幾人,包括李定自己的下屬,全都沉默一時,這倒不是說這個世界沒有十面埋伏的典故不好理解,實際上之前江南八大家虞顯便有類似典故。
只不過……
“我們有五千步卒,八百騎兵,對方兵力雖然不曉得具體有多少,可怎么也是我們的七八倍,甚至十來倍,他們對我們十面埋伏倒也罷了,我們如何能十面埋伏他們?”程大郎認真來問。“李四爺可是有別的計較?”
“這就要看你的騎兵了?!崩疃◤娜葑龃?。“所謂十面埋伏,并不是十面包圍,不需要團團圍住如何,而是要借助地形、工事,不斷以埋伏、突襲的方式對敵軍進行分割與驅逐……換到張金秤這里,其實就是在誘敵深入或者在他轉移、逃亡的同時,不斷的削減他身邊的有效兵力,最終讓他身邊的部隊陷入崩潰,然后一擊致命?!?br>
眾人齊齊恍然。
程大郎也拊掌以對:“這就是嘛,正該如此!自清河到此處,沿途多河,他們人多必然隊列不整,我們集中精銳,準備好渡河的東西,沿途用騎兵和騎馬步兵不斷的削減他的兵力,同時也是引誘他們繼續進攻的手段,等到他反應過來,卻不是他能說話的了?!?br>
“當然?!崩疃ɡ^續在燈下言道?!耙灿袀溆梅桨福羰撬谋R果然強橫,或者我們的兵只是樣子貨,那引誘他到蒲臺,逼迫他圍攻蒲臺大營,然后伺機反攻也是可以的……而且,這些只是指導大略,偵察、內間、騷擾大營都是少不了的……既然程大郎來了,都決心要打,那明日起便要針對張金秤做全面的應對?!?br>
程大郎猶豫了一下,并越過那些李定沉默的下屬,看了張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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