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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張行也等到了胡彥、李清臣等同組同列，據(jù)說也是得到了司馬正的提醒，前來接應(yīng)。
想想也是，以司馬正的出身、官職、名望和修為，但凡能抓住事情關(guān)鍵，做到周密詳細(xì)，便委實不可能再出問題。而如果能再聽從他人意見，稍微有一點人道主義精神，不圖殺戮……簡直就可以晉身青天大老爺了。
而這，也是張行不得不承認(rèn)，大魏或許還有拯救余地的一個重要緣由——到底還是有司馬正和白有思這種人在的。
實際上，若不是白有思那晚過來尋他，張三爺指不定真的上山拉桿子去了。
“此人是誰的斬獲啊？”
傍晚之前，張行等一行人便從容轉(zhuǎn)向渙水，準(zhǔn)備在稽山等候白有思等大部隊……行至昨晚宿營所在的稽山，赫然看見充當(dāng)軍營的山寨門前掛著一排首級，瞅見其中一個，張行實在是沒忍住當(dāng)場冷笑勒馬。。
“有什么說法嗎？”胡彥好奇詢問。
“此人姓韓，自稱是陳將軍家人，此番金錐計能成，多賴此人。”不等張行言語，秦寶便在馬上干脆以對。“卻不想連姓命都未保住，反而懸首示眾。”
“那陳凌心黑手辣到這種地步？”李清臣瞬間醒悟，繼而愕然。
伏龍衛(wèi)中的白姓中年人與王振也忍不住相顧驚悚。
胡彥也立即醒悟，卻又趕緊搖頭：“張三郎，陳凌如此心狠手辣，自絕了人證，又手握重兵，便是司馬常檢在此，也不好在此時把事情弄大……你此番已成奇功, 便是有心, 也何妨等咱們和巡檢一起回了東都, 再專門回來料理？”
言語之中，竟是用了征詢語氣。
而張行也只是點頭。
眾人堂皇入得寨中，與伏龍衛(wèi)數(shù)十人匯集, 從容安置后，又公然參加了慶功宴……且說, 陳凌著實是個人物, 他作為名義上此地主將, 高踞其上，一眼見到司馬正所引人中便有張行, 居然面色不變，反而親自下來迎接。
“陳將軍，這是胡彥胡黑綬, 此番就是他親自帶人偽作車隊, 引了賊人過來。”去了甲胄兵器的司馬正伸手一指, 先指了胡彥。“功莫大焉。”
“久仰久仰！”陳凌面色清朗, 稍待笑意，拱手拿捏有力, 乃是標(biāo)準(zhǔn)的名將姿態(tài)，混不似當(dāng)日見張行等人時的糊涂狀。
然而，胡彥作為少有的完全知情人, 早曉得身前此人的毒辣與能耐，卻是遠(yuǎn)遠(yuǎn)便一拱手, 既不上前也不多話，便直接轉(zhuǎn)過去落座了。
陳凌也絲毫不在意。
“陳將軍, 這是張行張白綬，你該見過的。”司馬正繼續(xù)指著胡彥身后一人介紹, 言辭卻又有些過分了。“正是他此番出奇策，與錦衣巡騎秦寶一起，幾乎算是孤身闖入芒碭山，火并了一個山頭，然后鼓動這些芒碭山匪前來渡河奪車隊的……所謂孤身入山，驅(qū)虎過河，以絕后患……我生平所見才俊極多, 但以文華武斷、謀略仁表而言，此人都堪稱前列，莫看今日只是一白綬，將來必定是要入南衙, 居于我等之上的！”
陳凌怔了一怔，然后認(rèn)真拱手行禮：“陳凌之前不識英雄，徒惹人笑！”
張行也平靜拱手回禮：“張三之前不識陳將軍之內(nèi)斂持重，也曾惹過笑話。”
陳凌再笑：“話雖如此，總該有所賠罪……”
話音既落，陳凌忽然當(dāng)眾擊掌，旋即，兩名使女各自端著一個托盤上來，托盤上以錦緞為襯，各自放著一把金錐。
接著，陳凌從容講述自己父親當(dāng)日獲得金錐的故事，講完之后，復(fù)又向司馬正與張行各自一行禮：“之前曾托付張白綬贈與白巡檢一柄金錐……而今日，司馬常檢既知，不能不做表示，而張白綬英雄了得，我今日心服口服，也不能不有所表示……還請兩位各自取一只帶上，也算是一番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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